“你還是無法接受她嗎?”秋羽一覺醒來,隻聽見了老板的聲音。
秋羽猛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宿舍,旁邊已經沒有林雪雲的身影。
“這些事好像輪不到你管。”秋羽忽然說道。
但她立馬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這種語氣冰冷,無情,直白,自己好像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你很想知道那存在的違和感是從哪裏來的,對嗎?”老板沒有感到不快。
“是的。”秋羽點點頭,“但是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不是嗎?我隻知道我曾經是林雪雲的妻子。”
其實你一直一直,都是林雪雲的妻子。
老板在心裏想著,卻隻是說:“你為什麼不去我們公司的後山看看呢?說不定還能找到你上輩子遺留的骨灰盒呢。”
老板說完,轉身離去了。
林雪雲驚醒了。
她忽然坐了起來,身邊是空落落的。
她是又夢到秋羽的死亡了。
林雪雲其實已經習慣了秋羽一次又一次的離去,但還是無法接受秋羽的恨意。
林雪雲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她也不想去公司尋找秋羽了。
烈日當頭,林雪雲忽然感到精疲力盡。
秋羽去了後山。
那是和普通世界不一樣的山。
秋羽這裏的泥土堅硬而黑暗,卻絲毫沒有泥土的芳香,有的隻有讓人不適的怪味。
秋羽憑著感覺拿著鏟子開始挖。
這裏的山很大,秋羽卻有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沒有樹木,沒有草地,隻有這樣的泥土。
秋羽不是擅長運動的人,那天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心髒傳來疼痛。
秋羽簡直想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疼。”秋羽扶著鏟子,忍不住歇息。
很痛苦。
就像遺忘一樣痛苦。
秋羽站起身來,不知不覺,一個山頭已經被挖掉了。
秋羽終於挖到了其中一個骨灰盒。
很破舊,可能隻是用最便宜的木頭製成的。
上麵歪歪扭扭的刻著“秋羽”兩個字。
自殺。
秋羽很快地想象出了這個骨灰盒裏的人發生了什麼,但怎麼想象到的,自己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也遺忘了,留下的隻有風聲。
秋羽將自己的骨灰盒放在一邊,繼續挖掘。
因為她感覺還有記憶。
秋羽挖了兩米的坑,再次找到刻著“秋羽”的骨灰盒。
被分屍。
秋羽突然感覺自己的四肢痛了起來,到不能站立的地步。
第三個骨灰盒,刻著“秋羽”。
被母親拋棄凍死。
秋羽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一直到第十六個,都是刻著“秋羽”二字。
第十七個。
秋羽覺得那已經不算骨灰盒了,可能隻是個紙盒子罷了。
上麵寫著“小安”
因戰爭罪被判處死刑。
雖然名字已經變了,但秋羽下意識覺得,這也是自己的名字。
而且這個骨灰盒已經不帶來疼痛,好像死亡與時間已經把疼痛給磨去了。
亦或者,當初的她從沒有疼痛。
這太奇怪了。
秋羽好像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無法逃出公司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