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如今……
全毀自己手裏了!
邊伯賢鬱悶得手直掐眉心。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簡直矯情得要命了——還跟人又哭又鬧?還讓人家給自己做菜?還天天甩人黑臉?
邊伯賢並非利益至上,但他也懂得孰輕孰重。再拿自己那點小心思小情感嘚瑟,能嘚瑟得過五千萬嗎?啊?
他一臉糾結地來到盛嘉辦公區。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前台小姐攔住了。
“那個先生,您有預約嗎?”
邊伯賢正煩心呢,聞言不禁荒唐地看她:“你新來的吧?”我見他還用預約?
可隨即他又想,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
——也許明天樸燦烈就跟自己永遠的拜了呢。
“算了……那,我要怎麼預約啊……”邊伯賢無力地問道。
前台小姐身旁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給她低聲說了些什麼,小姑娘這才不好意思地跟他笑:“對不起,我確實是新來的……您請進吧。”
邊伯賢也不再說什麼,點頭跟她致謝後,便轉身走向樸燦烈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聽到裏麵人的應聲,才推門進去。
“什麼事。”樸燦烈低頭寫著什麼東西,以為來人是秘書,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我。”邊伯賢背靠著門把門關上,輕聲說道。
樸燦烈意外地抬起頭看他。
四目相對,各懷心事的兩人皆有些不自在。
樸燦烈不可否認,在看到邊伯賢找上門來的那一刻他心裏有些欣喜,但他隨即想到,自己這幾天擔心的事情可能就要發生了……
——“不然,我會走的。”曾經邊伯賢在醫院說的話這兩天尤為清晰地回放在樸燦烈腦海裏。麵對著終日不發一言冷漠淡然的邊伯賢,樸燦烈不禁常常擔心……
——也許明天邊伯賢就跟自己永遠的拜了呢。
他捏著鋼筆杆,泰然沉聲道:“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聞言,邊伯賢有點不安。
上次來他辦公室,也是被問了類似這樣一句話,然後就被他罵了一頓還挨了一耳光。
邊伯賢舔了舔嘴唇:“是有話要說……不過,待會兒能不打臉麼?”
“嗯?”樸燦烈不解地皺眉看他。
……他還想動手?
樸燦烈不著痕跡地默默把辦公桌上的保溫杯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假若待會兒真動起手來,這玩意兒可是邊伯賢的神器。
邊伯賢走近他辦公桌,心裏有點忐忑。
“那個,聽說……你跟顧老板的合作,是沒成麼……”
樸燦烈一怔,立刻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就別管了。”邊伯賢麵露愁容,猶豫了再三,才再次開口。
“我現在去陪他……還來得及麼?給他道個歉,說說好話……”
樸燦烈猛地盯住他,表情僵得要命。
邊伯賢被他眼神嚇了一跳,鬧了好幾天的別扭導致麵對他說話本來就有點不利索,現在被他一瞪,更是緊張了。
“我我我覺得我去試試,沒準能說動他——”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樸燦烈開口打斷了他。
邊伯賢聞言,懊惱地低下了頭:“……來不及了是麼。”
樸燦烈依然盯著他:“要是來得及呢?來得及你還真打算去陪他?!”
“嗯嗯!”邊伯賢以為有挽回的餘地,趕緊點頭表決心。
嗯你大爺……樸燦烈心裏又氣又心疼。
“邊伯賢,你三觀呢?你原則呢?”
“……什麼原則?”
“不是之前因為我叫你去陪他就哭著罵我麼。”
……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的黑曆史了可以嗎。邊伯賢再次手掐眉心。
那時候跟個小孩似的又哭又鬧,還真當自己宇宙最大了啊……說到底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現在麵對把樸老板的五千萬打水漂的事實,他也有點發懵。
到底該怎麼辦啊……邊伯賢心裏嘀咕著。
樸燦烈還在辦公桌後坐著。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你過來。”
邊伯賢頓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去他身邊。
“呐,說好不打臉的啊……”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猛的一個力道拽了過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樸燦烈拉著坐在了他大腿上。
樸燦烈微微仰臉看著他。估計這傻小子是真為這“五千萬”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向來無賴滑頭的他此刻的眼裏竟有些無措。
樸燦烈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雙眼往下看了看邊伯賢的唇,似乎在暗示什麼。
那雙桃花眼就跟能讓人著魔似的。
長這麼好看……邊伯賢心想,這人上輩子一定是勾人魂魄的妖孽。
他這樣想著,有些猶豫地往前湊了湊,而下一刻,樸燦烈已經仰頭主動銜住了他的唇。他吸吮著那人柔軟的唇瓣,舌探入他的口腔四處掠奪,一雙大手也牢牢抱住對方的腰。
現在才發現你這麼招人疼——還不算晚吧?
這一吻結束,慢慢直起身的邊伯賢更加茫然了。
“你沒生我氣?”他問。
“不該是你生我的氣嗎。”
“誒,不是……”
樸燦烈不再逗他玩,認真道:“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
邊伯賢依舊坐在他身上,怔怔地望著他。
“你應該繼續生我的氣,或者選擇原諒我,我們就……和好。”
邊伯賢聽得有點傻了:“你這算什麼……”
“幫你正三觀。”
“……那,五千萬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在意錢?”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五千萬!……我搞砸了多大一筆啊……”
“那你肉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