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葉釋天回到宮門,拿出葉景辰的令牌表明身份後守門的兩個侍衛便點頭哈腰狗腿的放行。
此時少年的心情複雜得難以言表。
他認得他們,有一次李爺爺發高燒,性命垂危,沒有禦醫願意給一個廢物王子的仆人看病抓藥,無奈之下葉釋天決定出宮去找大夫。
出入宮門是需要身份令牌的,大臣、王子、公主白天可以自由出入王宮,妃嬪需要大王的旨意,而太監宮女等地位卑賤的人必須得有主子首肯的信箋才可以出宮。
葉釋天身為二王子雖有令牌,但他從來沒有拿著令牌出宮過。
—————————————————————————————回憶:
那晚看守宮門的侍衛正是這二人,滿臉胡渣的壯漢叫胡德慶,皮膚黝黑的高個兒叫鄭齊。
他們倆本是同鄉,分配到一起值班後二人狼狽為奸,對那些受寵的妃嬪、王子公主、大臣甚至他們的奴才都巴結討好,而對地位低下沒前途的人卻是盡情欺辱來討得主子們的歡心。
葉釋天走到宮門口,身穿王子的衣袍,布料普通花樣過氣但幹幹淨淨,他雖然長相醜,但氣質非凡,一眼望去有種魅惑霸道的感覺。
胡德慶和鄭齊見來者麵生,穿著打扮看出是個王子,且自帶一股尊貴皇者之氣,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請他出示令牌。
葉釋天麵無表情拿出令牌,金雕玉琢的令牌上紋著四爪的蟒蛇,確實是王子專用的令牌。
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宛若遊龍的大字“二王子釋天”,兩人對視一眼,原來他是最不受寵的廢物二王子!身為宮中百事通的兩人對“二王子葉釋天”的名字早已如雷貫耳,不能修道而且長得醜的受氣包!
恭敬的笑容當然無存,鄭齊伸出他黝黑的手奪過令牌裝模作樣的又看了一番:“葉釋天?”一邊不屑的抖著令牌一邊望向胡德慶,“有這個王子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胡德慶一雙小眼睛賊兮兮的瞅了一眼葉釋天,語氣誇張的說:“說你孤陋寡聞吧,二王子都不知道,就是那個有名的廢—物—醜——王子啊。”
鄭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早這麼說我就清楚了嘛。”
看著兩人自導自演的戲碼,少年麵無表情,依舊不卑不亢的說:“所以我可以出去了嗎。”
兩人哪裏肯這麼輕易放行,鄭齊惺惺作態的答道:“可以啊,當然可以。”然後把手中的令牌扔到了地上,“哎呦,二王子殿下,真是抱歉,不小心把你的令牌弄掉了,可是我最近腰不好不方便彎腰,隻能勞煩你自己撿咯。”
葉釋天趕著去尋醫,強忍怒意去撿鄭齊腳邊的令牌。
“哎呦!”鄭齊假裝沒站穩一腳踩在了葉釋天的手上:“對不住啊二王子,我突然腳抽筋不小心踩到你了。”話這樣說,腳卻仍然死死踩在少年的手背上。
葉釋天咬牙扯出手,手背被蹭得發紅,沾上了一坨黃土。鄭齊浮誇的“摔倒”在地,“二王子,不就無心踩到你了嗎,至於推倒我嗎。”
胡德慶幫腔道:“我們哥倆叫你一聲二王子是給你麵子,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廢物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今兒個你要是不跪下磕頭給爺爺們道歉,就別想出宮去。”
少年麵無表情的蹲在假摔的鄭齊麵前,突然把他的頭狠狠按在土裏,冷冷說道:“再不受寵我也是王子,而不是你們這等低賤的奴仆,本王子看你不僅腰不好腿抽筋,而且還腦殘,今日就幫你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