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不代表危月就願意接受這門親事,他選擇了反抗,他不願意迎娶自己的表妹......雖說是世係久遠的表妹。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逃婚了。
如果今天他答應陪端木賜回rb,那跟羊入虎口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危月敢以自己家族的姓氏發誓,在自己逃婚之後,家族裏的那些長輩們絕對在國際機場之類的地方密布了眼線,打了無數聲招呼。隻要自己敢經過rb機場的入境大廳,那麼自己護照上的姓名和照片就會在第一時間擺到家臣們的麵前。
然後自己就被“逮捕”了。
所以危月對於端木賜的“我們一起去東京賞櫻吧”的說法其實是拒絕的,態度是堅決地,回答是迅速的,語氣是堅定的。
端木賜是從封建時代走過來的,所以他對於“自由婚姻和自由戀愛”這種事情還有些不太適應,畢竟新風潮的思想還很難吹開這位已經“不動凡心”很多年的長生者,所以他對於危月寧可逃婚也不訂婚的做法表示有些不解。
“如果你肯和那位公主殿下結婚,那我保證你們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宮內廳起碼會拿出今年三分之一的預算為你們張羅,nhk和fnn也會進行全程直播,全世界將會有上億人觀看你們的婚禮,你們的婚姻將會得到全體國民的祝福,在明治神宮的夕陽下,你們兩人的接吻照將會登上全世界媒體的頭條!你沒有理由拒絕。”
端木賜“居心叵測”地“引誘”,所描繪的場景就像是最美好的油畫,上麵塗滿了華麗的色澤,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是每個年輕男女都夢寐以求的。一場能得到全世界關注、全體國民祝福的婚姻,沒有人有理由能拒絕。
危月搖搖頭,很言簡意賅地說,“我和她不熟,我不願意和一個陌生人在一起。”這其實就是他逃婚了理由。
“那你們可以去約會啊,婚前約會很浪漫啊,比如說像是去富士山來一次櫻花旅行,乘電車去名古屋參加各類好玩的祭典,然後帶她去銀座購物,女孩子最喜歡這個!最後你們在東京的天空樹下許下一生的誓言——這難道不好嗎?”
危月冷笑,“端木君想得太多了,rb皇室是全世界最沒有人.權的貴族,一舉一動都受到宮內廳的監視,對於那些老頑固來說,他們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約會,無非就是男女雙方在古老的神社裏植樹、觀鳥,除此之外就什麼也不行!我今天敢帶佳子公主去名古屋去銀座,明天警視廳的通緝令就會出現在fnn的新聞頭條!”
“更何況我根本就不需要追她,如果我想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穿上禮服直接和她在明治神宮裏舉行婚禮,連首相和閣臣也要親自參加婚禮並且奉上禮金,還用得著約會?”
端木賜輕輕拍額,他倒是忘了這茬,rb皇室是被圈養的,完全沒有自由。皇太子連在媒體麵前說自己喜歡吃橘子的權力都沒有,因為有人種的是蘋果。在這種情形下的確很難有什麼“自由戀愛”的狀況出現,也難怪危月不喜。
“你這次逃婚皇室有什麼反應?恐怕是勃然大怒吧。”端木賜忽然想起來,“作為一個世代稱神的家族,我就不信你們的皇室可以允許這種讓他們蒙羞的事情出現,他們應該率先悔婚才對,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因為我的家族隱瞞了這個消息。”危月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最近才從一個忠心的家臣那裏知道,我這次出逃被家族解釋成了旅遊,他們對天皇陛下說我是來享受最後的單身時光的,順便考察一下婚後度蜜月的地點。那些老家夥,狡猾得很啊!”
“這是欺君啊。”端木賜驚異道,“按照舊律,這種行為是要被誅族的吧,你家長輩明顯是在欺負天皇手裏沒權啊。”
“沒人敢誅我源氏的族,哪怕是明治天皇也不行。”危月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總之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回rb的。”語氣堅決得像是武士赴死的心意。
“十六日。”端木賜忽然說。
“什麼?”危月問,“難道是十六號的機票?不行,不去!你就算給我訂好了機票我也不去!”
“十六日,柳公權。”端木賜補充說明。
危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悲憤地說,“你誘惑我?!”
《十六日》是唐代著名書法家柳公權的作品,是一幅行草,危月曾經在端木賜的手裏見過,很喜歡。如今端木賜拿這幅字帖為酬讓他去rb,他感覺很悲憤。
然而更讓他覺得悲憤的是,他居然不爭氣地心動了......
“好,我去!”危月低下頭,手微微地顫抖。
端木賜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那是對自己不爭氣的一種嫌棄......
“我幫你訂機票,十六號的。”端木賜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