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人影衝了過來,侍從雖伸手阻攔但她卻如一尾魚一般從侍從的胳膊底下滑了過去,對著赫連奉玉的手臂就是一通猛打!

見是許青苗,赫連奉玉不由覺得好笑。

他反倒來了興致,原本想鬆開的手也重新鉗住了許青逐。

他隨手便點在了許青苗的額頭上,後者吃痛地捂住。

許青逐沒想到許青苗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不由嚇得臉色煞白。

她急切道:“王爺!青苗隻是個孩子,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她!”

“閉嘴。”

赫連奉玉看都沒看她一眼,隻饒有興致地盯著許青苗。

“怎麼,屏風後的小丫頭聽了那麼半晌,終於肯出來了?”

許青逐大驚。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許青苗,推赫連奉玉的手甚至都開始發抖。

她剛剛所說的話,都被青苗聽見了……?

許青苗怒目而視著赫連奉玉,直言不諱道:“你不許欺負我姐姐!”

她的確在赫連奉玉進門前就躲在屏風後。

入夜之時,她一時貪玩,便趁著嬤嬤偷閑的空檔偷溜出房間,來到許青逐的房間躲在屏風後妄圖嚇姐姐一跳,卻沒想到剛好撞見了眼前一幕。

赫連奉玉道:“我何曾欺負了她?”

他鬆開手,道:“小丫頭,你姐姐作惡多端 ,本王現在就算是殺了她也是除害,你若是阻撓,便成了千古罪人——你難不成不怕被千夫所指?”

許青苗一字一頓。

“青苗知道您是王爺,但這裏是北陽,不是你們齊國。”

“即便我姐姐有錯,陛下英明,也定然會處置,也不必王爺您屈尊親自動手。”

“更何況私下行刑之時本就違反戒律,王爺是齊國臣子所仰仗敬重之人,難不成王爺在齊國便可肆意妄為,不顧律法,給齊國子民一個壞榜樣?”

一番話,抑揚頓挫,不卑不亢。

許青逐麵色大變。

赫連奉玉為人最是陰晴不定,青苗卻公然頂撞。

赫連奉玉萬一生氣發落了她的話……

她趕忙上前一步,將許青苗擋在身後,道:“青苗冒犯王爺,王爺看在她年歲小的份上,不要懲處她!”

許青苗被噎了一噎。

姐姐還真是關心則亂。

她就沒看到赫連奉玉臉上根本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帶著幾分欣賞嗎?

姐姐卻想也沒想就給自己請罪了……

她心裏無奈,但到底是將自己一手帶大的親姐姐,便也沒有當眾下她麵子的打算。

赫連奉玉則沒理會許青逐。

他看著許青苗,道:“沒想到姑娘年歲小,所說的話,竟頗有幾分道理。”

他道:“你剛剛躲在屏風後,那許大姑娘所言,你必然都聽到了。”

“你姐姐買凶殺人,逼迫無辜少女,甚至傷及我齊國畫師……”

“即便如此,許二姑娘也寧可出言袒護?”

許青苗默了默。

片刻後,她的目光逐漸歸於堅定。

“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

一句話,便回答了赫連奉玉的所有。

許青逐眸光微動,淚花緩緩滲出。

“青苗……”

赫連奉玉得到了這回答,便點了點頭,丟下一句:“本王知道了。”

便帶著眾人離開。

跨過門檻,他又回過頭來,看向了許青苗。

“許姑娘,你方才說的很好,但有一點你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