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祥山,璃虛宗。
一座新建的山頂大殿布置得十分喜慶,張燈結彩。
殿內。
“祝賀宗主旗開得勝,吞並了青雲宗和玄霄宗!”
“壯大我璃虛宗!”
殿內大廳十張圓桌,座無虛席。
甚至不少外門弟子,隻配站著斟茶倒水。
推杯換盞之間,笑聲一片。
主桌邊上,一個器宇軒昂的弟子站起身來,舉杯到了主桌邊上。
“宗主,弟子有事稟報!”
“宗主在外征戰,為宗而戰期間,宗門榮譽長老諸葛白作出了人神共憤之事!”
“其罪之一,他打暈藏寶閣守衛弟子, 把宗內寶物盜取一空!”
“其罪之二,他迷暈小師妹,對其進行肮髒之舉!”
“其罪之三,他態度傲慢,見到宗主,不曾下跪,就連今日,都未曾來敬宗主一杯酒!”
“三罪合並,其罪當誅!”
這位三長老的閉門弟子說得義正言辭,聲音如雷。
這話說完,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
不少人酒杯都舉著,忘記放下。
畫麵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良久,不少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最右邊角落的一桌。
桌子邊上,隻有四五內門弟子。
可一聽到三長老弟子的稟報,這幾位弟子快速起身離席。
桌邊隻剩下一個白袍青年,氣定神閑,手裏拿著一幅畫,正在觀摩。
那樣子,就像是與外界隔絕,絲毫沒有聽到那弟子的言語。
這個儒雅青年,正是璃虛宗榮譽長老,諸葛白!
也是最為年輕的長老。
主桌主位,宗主放下酒杯。
一身紅衣的他,神態威嚴,抬手拍了拍桌麵,把眾人的目光轉移過去。
“今天,是我璃虛宗大勝慶功之日。”
“隻論功與賞。”
“過與罰之事,明日再議。”
那弟子見狀,直接下跪,腦門重重磕在地上。
“弟子懇請宗主,誅殺諸葛白!”
從頭到尾,這三長老的內門弟子,都是直呼諸葛白其名。
這時候,旁邊桌子上,又有數名弟子離席,來到主桌前。
緊接著,紛紛跪地,異口同聲。
“懇請宗主,誅殺諸葛白!”
這時候,那些站著的外門弟子,或者其他沒離席的內門弟子,也都感受到了沉重的氣氛。
“肅靜!”
宗主大吼一聲,場麵這才靜了下來。
不過這一聲,才讓諸葛白微微轉頭,看向宗主。
宗主迎上了諸葛白的目光,那臉上滿是歉意和為難。
最後還是舉杯飲盡美酒,隨後深吸一口氣。
“榮譽長老這些年來,為了璃虛宗鞠躬盡瘁,指導教學了多少弟子?”
“試問你們在座的多少內門弟子,曾經隻是個毫無修煉天賦可言的外門,甚至是雜役?”
“都是靠著榮譽長老的因材施教之法,才讓你們得以修煉。”
“這等成績和恩情,豈可熟視無睹?”
說到這,不少內門弟子紛紛低下頭。
“但是!”
“諸位弟子所言,也不可不信。”
“此時還得等待查明,再做定論。”
這話說得,可謂滴水不漏,兩邊都做了安撫。
此時諸葛白平靜的麵容下,已經滿心自嘲。
嘲笑自己,盡心盡力,換來的全是算計。
就像是皇朝更迭換代,新皇打下江山之後,第一個死的,往往都是功高蓋主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