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金錢滋生出的不是最肆無忌憚的黑暗階層就是最一手遮天的權貴階層,在她們或他們和煦的笑容下掩藏的一肚子深沉壞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但人總會被那斯文的外表所欺騙然後痛不欲生破口大罵最後同流合汙狼狽為奸;而那些殘疾人瞎子聾子啞巴往往都是真善美的典範,人們卻敬而遠之嫌其肮髒,殊不知別人拔根腳毛也比他光鮮油亮精心打理的頭發幹淨一萬倍。
近小人而遠君子,當一個人這麼做時尚還有的救,一個群體都向這邊靠攏後隻能用可怕來形容,一個人變成小人隻能說是老鼠屎,一群人變成小人那就是魔鬼的盛宴,這是一種病態的狂熱。
且不說這些,這個早熟的學生妹劉欣和葉曉萱同坐在第二排,楚夏和莉萊因為需要交流的緣故所以坐在最後的小圓桌那塊地方,也就是說劉欣要看楚夏必須轉過身子才能看得到,事實上她也就是這麼做的,根本沒用理會她老爸和葉曉萱的眼光。
正在與莉萊交談的楚夏很不習慣被人盯著,特別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在被劉欣盯了將近十多分鍾後,楚夏轉過頭去,淡淡的麵孔看向劉欣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沒有事情,就是想看看你。”劉欣麵對楚夏沒有膽怯,毫不示弱地盯著後者審視的眼睛,嗓音清脆,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囂張和個性的味道,與同齡女生大廂庭徑。
倒不是說她對於楚夏的態度很囂張,她長久以來說話都是如此,說一不二,狠話連篇,說話的味道和聲音都早已經不同於尋常女生。
楚夏平靜地凝視著劉欣,這個留著時下非常流行的公主頭發型的女孩子長著一張清秀的臉,兩隻耳垂掛著耳環,精致的下巴很尖,長成這樣的人大部分都有一種狠厲的作風,脾氣自私刻薄,一般都隻會出現在男性身上。
“哦,看了那麼久,應該也看完了吧。”楚夏的聲音與麵容表現得同樣斯文和書卷氣。
殊不知這更引起了劉欣的興趣,一個殺伐如此果決的人,平日竟表現得像名文弱書生,這讓她想起了一部叫做綠巨人的電影。
“聽我爸爸說,你跟我同樣在一中讀書?你是幾班的啊,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劉欣沒有轉過頭去,反而倒是更來勁了,雙腿跪坐在沙發上,兩手放在沙發頂部,支撐著下巴,俏臉更加接近了楚夏,根本忽視了一旁的莉萊。
“六班。”楚夏轉回頭,不知何時從哪裏摸出一幅紙筆,略一沉凝,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在紙上快速地勾勒著,仿佛慢一秒就會忘記。
“六班?”劉欣皺了皺黛眉,顯然是在思索,沉默一下之後,她忽然眼前一亮,“聽朋友說,有個人一個月都沒有來學校,偏偏又沒休學,好像也是個姓楚的,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嗯,應該是吧。”楚夏微微頷首,算作答應,這會兒功夫,他已經完成了畫像的一部分,這是一道披著黑色袍子的人影,身材幹枯削瘦,微微佝僂,看不出是男是女。
“為什麼不來,是不是去哪裏殺人什麼的?”劉欣一聽楚夏承認,頓時好奇心大增,興奮地問道,全無前一段路沉默的味道。
楚夏停下筆,再次淡淡地望了劉欣一眼,麵無表情,“父母死了,自然要去籌備後事。”
此話一出,葉曉萱和劉大海的指節都不自覺地動了一動,劉大海更是臉一抽,隨後趕緊對劉欣厲聲怒喝道:“小欣,一路就數你多嘴!還不乖乖坐好!”
“呃。”
劉欣聞言,登時一滯,尷尬地一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楚夏平靜地說了一句,又轉回頭,凝神勾勒著畫像,從容不迫。
而劉欣在不小心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之後,訕訕地坐回了原位,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時,劉大海突然用驚疑不定的語氣說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驚得一愣,將注意力紛紛轉移:
“咦?我沒有看錯吧,前麵……好像有一個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