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雨在後堂左右看了兩眼,走到周治的對麵坐下來,說道:“我不過是有些好奇,便過來看一眼,縣老爺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海城縣令看著一臉笑嘻嘻的王天雨,兩隻手在茶碗上不住的使勁,以此壓製心中的怒火,心道:“你既想死,我就成全你。”
“哈哈哈哈,好!”海城縣令冷笑數聲,說道,“王家少爺來都來了,就先坐在這裏吧。”海城縣令又去和周治說道:“周少爺,海城縣有亂黨作亂,你說我這個當縣令的應該如何辦是好?”
“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朝廷和革命黨,水火不容,縣老爺乃是替朝廷守牧一方,該如何做,難道還要來問我嗎?”
“好一個朝廷和亂黨水火不容,”海城縣令站起身子,將茶碗扔向地麵,冷聲道:“本縣今天就替朝廷,剿滅了海城縣的亂黨。”
此時師爺見到海城縣令將茶碗砸向地麵,在門外兩手一揮,帶著縣衙的一幹衙役,衝進了後堂,師爺來到後堂正中,向縣令一拱手,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將這一幹亂黨與我拿下,就地正法。”海城縣令用手一指周治,氣勢十足的說道。
“是!”師爺答應一聲,轉過身和眾衙役說道:“將他們拿下!”
“縣老爺這是何意?”周治用手按在腰間,他身後古墩和黎誌遠,也都是拔出短槍,一副戒備的神色。
海城縣令仰天大笑,說道:“周治,你也有今天,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恐怕你想不到吧,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點動手。”
衝進後堂的那些衙役,卻並沒有去按縣令的吩咐行事,而是一起看向了王天雨,海城縣令再是蠢笨,這時也能明白,這些衙役全都被王天雨收買了。
“縣老爺要殺我?”周治將手從腰間拿開,後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笑著看向縣令,此時的笑,從容淡定。
“你們都在幹什麼,還不快把周治拿下。”師爺見他身後的衙役,這時都站在原地,焦急的催促道。
“師爺,你有什麼吩咐,直接來找我就是了,何必麻煩這些衙役們呢。”王天雨笑嘻嘻的和師爺說道。
師爺猛然驚醒,回過頭挨個看了眼那些衙役,氣得伸出手指,指著那些衙役,說道:“一群白眼狼,縣老爺平時虧待你們了嗎?此時用得著你們,你們卻臨陣倒戈,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就不怕遭報應。”
這些衙役被師爺一通斥責,全都低下頭,羞紅了臉,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小人物更是如此,他們沒有膽量,陪著縣令去搏。
師爺雖然將那些衙役罵的羞愧萬分,卻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完了,他們萬劫不複,再無翻身可能,衝著海城縣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額頭上不一會兒就血紅了一片,嘴裏不住的自責道:“縣老爺,是我無能,壞了你的大事,我萬死莫贖啊。”
海城縣令氣急的渾身顫抖,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著得意洋洋的王天雨,大事不能成功,全賴王天雨一人,王天雨野心勃勃,他早就應該先動手除之,此時海城縣令心中好生後悔,卻又不甘心就此認輸,他想要翻盤,哪怕就是一根稻草,他這時也要緊緊抓住。
對,還有機會。海城縣令看向黎誌遠,他用那顫抖的手,指著黎誌遠,說道:“黎兄弟,你還等什麼,此時再不動手,就再沒有機會了。”
黎誌遠嘲弄的衝海城縣令一笑,說道:“縣老爺,你真看錯人了,黎某雖然愚鈍,卻也不是行此等齷齪之事的小人。”
王天雨聽到黎誌遠這話,神情一怔,他從衙役們的口中得知,黎誌遠和海城縣令相互勾結,他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治,這時黎誌遠卻反戈相向,而周知又麵不改色,王天雨心中就不免猜測,黎誌遠和海城縣令勾結,是得到了周治的授意,若真是如此,周治此人還真不簡單,王天雨心中暗道,看來以後和周治打交道,就得多加份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