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了忠誠,那該多麼可怕,國家將會怎樣,”黎誌遠說道,“那時還會有國家嗎?”
呂遠被黎誌遠這些話弄的措手不及,咳嗽了一聲,又說道:“不是不能有忠誠,而是那份忠誠要值得,付出的那份忠誠,不會被人輕易踐踏,比如就說這朝廷,他們會告訴我們,要我們效忠於它,這就是騙人的,如果真這樣,就不會有改朝換代,曆史上隋朝就不會被唐朝取代,也就不會有貞觀盛世。”
黎誌遠心底一跳,他忽然有些反應過來,他已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呂遠的話,就好像是一個錘子,狠狠的砸在了死胡同上,讓這個死胡同搖搖欲墜起來。
“真正的忠誠,隻能是給老百姓,”呂遠硬著頭皮,他在自說自話,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哪怕就是皇帝,也不能隻讓別人效忠於他,而他肆意揮霍別人的忠誠,皇帝也要有忠誠,是給老百姓的,若他做不到,便向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革命黨在南方崛起,朝廷已然朝不保夕。”
朝廷完了,滿清完了,黎誌遠覺得那個死胡同,轟然倒塌了,他的眼前一片坦途,他想道:“我效忠於朝廷,可朝廷是如何待我?朝廷又是如何對待百姓?不說它們苛捐雜稅,敲骨吸髓,壓榨百姓,隻說列強在我們的土地上,欺壓我們的子民,這個朝廷竟然不作一聲,若真是一根筋的死忠到底,才真是愚蠢透頂。”
黎誌遠像呂遠躬身拜了一拜,算是答謝呂遠在他彷徨時,給他指明了方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這倒把呂遠弄的不明所以,這是周治對他的試探嗎?呂遠仔細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有沒有哪裏會惹得周治不高興。
呂遠越想越是覺得,若真是周治在試探他,他剛才的話,絕不能讓周治滿意,想到這裏,呂遠搖著頭歎了聲氣,他就是這個脾氣,這輩子都改不了啦,不然也不會給人做幕僚,都不受人待見。
黎誌遠出了屋子,隻看了看民團大門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直接就向周治所在的房間走去,步伐堅定而不動搖。
周治門外,呂平安正守在那裏,他見到黎誌遠走來,眼睛猛然睜圓了起來,黎誌遠沒察覺出呂平安的異樣,走到近前,說道:“周兄弟在裏麵嗎?”
“在。”呂平安答道。
黎誌遠點了點頭,便向周治的房間走去,呂平安手握住腰間的槍,在黎誌遠身後,緊緊跟了上去。
二人剛到門口,就見房門打開,從裏麵出來一個人,黎誌遠看去,這才認出那人,原來是海城王家的少爺王天雨,王天雨見到黎誌遠,也是一陣詫異,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嚇,他笑了幾聲,說道:“原來是黎長官。”
黎誌遠微點了下頭,周王兩家因為上次扣押機器設備的事,彼此都還有些隔閡,他對王天雨不用太過熱情,直接從王天雨身旁,走進了周治的房間。
王天雨見黎誌遠並沒有搭理他,冷笑幾聲,看向他身後的呂平安,二人相互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王天雨在從呂平安身邊走過時,又說道:“改天我請呂兄弟喝酒。”
黎誌遠進了屋後,見周治正坐在椅子上,屋內再無別的人,才說道:“周兄弟,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要說。”
周治把後背靠在椅子上,盯著黎誌遠看了一會兒,衝站在門邊的呂平安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出去,呂平安在黎誌遠身後,用手狠狠抓了幾下腰間的槍,關上門卻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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