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六為界……以六為界,難道是……”韓風驍眼睛一閃,猛地轉頭看向一邊牆壁上的電子鍾,皺了下眉後,低頭在那些詞語的下方畫出了一隻時鍾的樣子,依次標上了1至12。
“六的話,應該是……”韓風驍喃喃念著,修長的手指在圓上劃下了一條線,正好豎直平分了這個圓,就像是一個六點整的時鍾鍾麵。他輕呼一口氣在線的兩端標出了箭頭,輕聲笑起來,“以六為界,就是晚上六點。”
“這樣的話……”韓風驍的眼神移到了圓形上方的那串詞語,唇角的笑意越發濃起來,“輪子就是摩天輪,指代的是遊樂場,而破偶,就是城西遊樂場的傀儡屋。那麼,黑色塔羅牌這一次的暗示就是……明晚六點鍾在城西傀儡屋開始遊戲!”
中午,聖依卡學院裝飾華美的餐廳內,韓風驍和嵐洛依、徐沂秋兩人一起坐在靠近窗口的一個偏僻角落裏,修長的手指捏著吸管,輕輕攪動著麵前杯子內的飲料,眼睛不知盯著遠處的哪個方向低聲說,“黑色塔羅牌的暗示已經解出來了——明天晚上六點,遊戲將會在城西遊樂場的傀儡屋內開始。”
“城西遊樂場?我不記得那裏有什麼傀儡屋啊。”徐沂秋咬著吸管有些不安的說。
“是麼,風驍,你確定?”嵐洛依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看著對麵攪動果汁的漂亮男孩,一貫冰冷的眼裏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似乎沒有料到他這麼快就解開了謎團,“遊戲真的會在那裏開始?”
“我確定。至於傀儡屋,”韓風驍一邊說著一邊從寬大的校服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好的海報遞給麵前的兩人,“是新開的遊戲項目,你們看,這是宣傳海報。”
“‘夜晚的主宰,享受最刺激的恐懼盛宴,膽大者的樂園,膽小勿進’?那我們……真的要去麼?”徐沂秋率先伸手接過了那張海報,展開來輕聲念出了上麵最為醒目的那句宣傳語,有些神色緊張的問道。
“你就算不去,也不會逃得了黑色塔羅牌的詛咒,”韓風驍有些埋怨的看了徐沂秋一眼,“誰讓你當初就是不聽我們的許了願。”
“去至少還有生的機會,不去,就是棄權遊戲,隻有死。”嵐洛依仍然雙手環胸,冷冷的吐出這句話,絲毫不在意這句話瞬間令身側的徐沂秋變得臉色煞白。
“……那、那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見?”徐沂秋沉默了一會,吞吞吐吐的問道。
“暗示上說是六點開始遊戲,那麼……明天五點半在城西遊樂場門口見吧。”
“哦。”嵐洛依應了一聲,冷淡的眼神掃過一邊局促不安的徐沂秋,站起身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韓風驍點點頭,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沂秋道,“別忘了。”隨即也起身離開了餐廳。
遊樂園在雙休日總是顯得很熱鬧。然而因為天氣的原因,才四、五點,天色卻已經很是暗沉。
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半,離六點還差一個半小時。韓風驍微微抬頭看著麵前的傀儡屋,眼裏閃著思索。
“進去吧。”還沒等韓風驍繼續想下去,身後的嵐洛依走上來,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嗯”說話間,韓風驍已經伸手推開了大門,與嵐洛依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好多人,我們排隊還是……”韓風驍看著麵前擁擠的人潮,皺了皺眉詢問的看向嵐洛依道。
“排隊吧。那麼多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遊戲開始的地方。不過,”嵐洛依拱著手抬頭看了看排隊處左邊管理室門邊的鍾,“等下一定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四處看看,等下一旦有什麼異常出現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了,是麼?”韓風驍思考了下,點點頭走向擁擠著最多人的樓梯口,站在了一個男人的身後,“有道理,那排隊吧,順便等一下徐沂秋。”
與此同時,聖依卡學院門口的大街邊。
“徐沂秋,是你說和凡有關我才跟你來的,你別想耍什麼花招。”陳寒和徐沂秋正並排站在街邊打車去城西遊樂場。雖然才四點半,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
“我還沒那麼幼稚。況且我知道無論對你做些什麼,都不可能再挽回小凡的心了。我才懶得對你耍什麼花招呢。”徐沂秋的嘴角浮起一抹不知名的笑,也不看陳寒,冷冷的回答。
“那就好,相信你也知道你就算能對我幹什麼,於你於我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凡更為厭惡你。”
徐沂秋沒有回答她的話,伸手攔下一輛的士矮身鑽了進去,不知是光線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她鑽進車裏的瞬間,陳寒看見她的眼裏掠過一絲譏笑的光。而當陳寒也進了車之後卻又消失不見。隻見徐沂秋平靜的坐著,對司機說道,“去城西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