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靈五年,天命之年的翀明皇帝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外有敵國大兵壓境,內有奸臣擾亂朝綱,眼看江山就要易主。舉國上下,人心慌慌,亡國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有誰能夠力挽狂瀾,扶江山於即倒呢?皇帝希望有奇跡出現,因為他不想做亡國之君,由此推斷他的民眾也不想做亡國奴。
“我得拿出帝王的威嚴,先殺掉那些亂臣賊子,以穩我民心!”皇帝麵對被打入冷宮的棄妃說出了這樣的話,語氣並不是很堅定。遊離的眼神,說明他自己在說謊。而謊言,往往通過眼神而被揭穿。
棄妃聽到皇帝的話,同時覺察到皇帝的神情,隻見她那哀豔的臉上,顯示出了無窮的疑問。
她淒楚的問道:“聖上,你認為你現在的能力,還能左右時局嗎?朝廷之中的大臣,還有人對你一片忠心嗎?你曾經引以為傲的軍隊,還能夠聽從你的調令嗎?還有你的數百萬子民,知道你的苦衷嗎?”
皇帝流下了淚,他無法回答麵前這個女人的問題。麵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直到江山岌岌可危的時候,他才想到了她的重要。為什麼就不能早一點發現呢?皇帝在自責,自責的聲音從心底發出,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願意知道。此時的皇帝,就像一尊瘟神,人人見而遠之,甚至唯恐避之不及。權利就是一把“偽雙刃劍”,之所以在其前加一個“偽”字,是因為,當掌握權利的人身體虛弱的時候,權利便會反向刺向自己,甚至刺向掌權人身邊的親人。而皇權,最高權利的象征,窺視它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摩拳擦掌,欲取而代之。一朝權在手,做鬼也風liu。對明君而言,擁有權利後,可以更好的指點江山,鞏固社稷。而對於昏君而言,權利,便是聲色犬馬的盾牌,是荒淫無道的利器。可是,翀明皇帝並沒有聲色犬馬,為何得到如此下場?他的帝王生涯,怕是要以悲慘作為結局。在這個時候,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麵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蘊含他yu望的情結!同時這個女人,寄托他心靈的慰藉!
皇帝緩緩的捧起女人的臉,淒楚的問道:“愛妃,朕這樣對你,將你打入冷宮,你恨朕嗎?”
女人聽到他的話,眼睛忽然有些濕潤,隨即,壓製不住一種久違的衝動,撲向了皇帝的懷中,以一種低沉而悠婉的聲音回答說:“不恨,臣妾承蒙聖上相愛一年,已經足夠了!”
一年的愛情,是什麼樣的愛情呢?一年就已經足夠了,翀明皇帝知道,這是一種無奈,一種無聲的指責,勝過明目張膽的占據。跟她相聚的時間越短,反覺得相愛的時間很長。她需求的越少,反而覺得虧欠她就越多。
“一年太少,朕想與你長相廝守,給你永恒的幸福!”皇帝的龍唇,印在了女人的臉上。蕪雜的胡須,刺在了女人嬌嫩的臉上。人一旦倒黴,連禦用理發師也會罷工的。
“聖上,臣妾知道您的心,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您對臣妾的厚愛。但是,臣妾不得不提醒聖上,你弄疼我了!”女人反抗,推開了皇帝的頭。
在四目相對中,皇帝感覺到了自己的頹廢,而麵前的女人,依舊是那樣的迷人!越看越是舍不得放手,有一種想將她吃掉的衝動。如果有一天江山淪落,而她卻成為別人懷中的尤物,那無疑是太遺憾了。一個人最大的遺憾,莫過於不能保護自己深愛的女人。既然不能夠保護她,又不能忍心看到她成為別人的玩物,隻有一個辦法,讓她陪自己一起死。死,就是一種雙向的解脫。
於是,皇帝的雙手,輕輕撫慰著女人的雙肩。並且用犀利的眼神逼視著這個棄妃,問道:“既然你不會辜負朕對你的一片厚愛,那麼朕問你,你願意陪朕一起死嗎?”
死,說得過於直接了一點!女人不是傻子,她領會了皇上的意圖——陪葬!陪皇帝一起死,不是一種榮譽,而是一種悲哀。
“聖上……臣妾……我……嗚嗚——”眼淚就像斷線的珠簾,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朝代開始,哭,就成為女人軟化男人的有力武器。醜陋的女人一哭,仿佛就有了幾分姿色;漂亮的女人一哭,則仿佛仙女下凡了。一個是可憐,一個是可愛!皇帝麵前的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他得給她一種安慰才好。皇帝憐惜的又一次將女人抱在懷中,說道:“愛妃啊,你不是從來不哭的嗎?我記得將你打入冷宮那天你還沒有哭過呢,今天為什麼哭了呢?”
女人是水做的,她躺在皇帝的懷中,眼淚浸濕了龍袍。她有點激動的說道:“聖上,臣妾願意生死相隨。隻是臣妾舍不得聖上的龍種胎死腹中,還沒有見到天日就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啊!”
“怎麼,朕有龍兒啦?”皇帝聽說自己有了龍種,便將信將疑的將手移向了棄妃的肚子。人都是犯賤的動物,一但喜歡上別人的臉,就會忽略別人的屁股,甚至是心靈!皇帝又怎麼會注意到這個棄妃肚子的變化呢?要知道,在這之前,她隻不過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妃罷了。觀看她的肚子,皇帝沒有那個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