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元旦假期之前的最後一堂大課了。
隻聽下課的鈴聲剛剛打響,老師還沒有走下講台呢,便有學生已經匆匆地衝出教室,準備去食堂搶座買飯。然而,這名好不容易占得了先機的同學才剛剛邁出教室的門口,便又迅速地折了回來,也不顧能不能先搶到飯了,隻是扶著門框探著腦袋對魏沫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魏沫,你家保姆又來接你了。”
“知道了。”
這種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魏沫也從最初的害羞道後來的淡定。
而現在,他隻是滿懷無奈地應了一聲,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在一片曖昧的笑容中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隨後,魏沫便被在門口等候多時了的許繼一把抱在了懷裏。
毫無疑問的,四周響起了一片起哄的聲音。
魏沫的研究生是本校直升的。而經過和許繼四年的糾纏,這所學校裏,魏沫的名聲即使不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還是相當大的。
當然,魏沫的名聲和許繼的高調行事是分不開的。好在魏沫平時為人隨和,學習成績也不錯,這才在學校裏沒有遇到太多的難堪。
翻了翻白眼,魏沫由衷地感謝腐女這種生物的存在,以及耽美這個詞彙的漸漸流行。否則自己和許繼的戀情怎麼可能見得了光?
正想著些用不著的,魏沫便覺下巴被人用手抬起。還沒等他回過神,許繼灼熱的氣息便撲上了他的臉頰。嘴唇是溫溫潤潤的,而口腔更是被對方的舌頭毫不客氣地闖了進來,土匪一般地四處掃蕩,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縫隙都不放過,仿佛正在品嚐什麼珍饈佳肴似的。
周圍的口哨聲與驚呼聲更加高亢了起來,而微微掙紮了幾下,卻反抗失敗的魏沫隻得無奈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起了這縱情的一吻。
他早就應該知道,不管世人想法如何,許繼這個霸道家夥絕對會不管不顧地黏上來,絕對不會顧及旁人的看法如何。
半晌過後,終於心滿意足了的許繼這才放下了因呼吸不暢而有些氣喘籲籲的魏沫,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雙唇。
可惜,還沒等他發表什麼感想,便被魏沫一個巴掌便拍到了那張俊臉上,隨後便被迅速地拉走,離開了教學樓,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這才停下了腳步。
雖然魏沫的那一巴掌力氣不大,但是許繼還是露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剛才被拍到的地方,想要安慰。
“你也不看看那是什麼地方。”
可惜,他得到的卻是魏沫劈頭蓋臉的這一句。
有些時候,有的辦法用得多了,也就沒有了效果。不過許繼知道,對付魏沫,總有那麼幾個老辦法,因為奏效,所以屢試不爽,比如……
緊緊地摟住了魏沫,許繼湊到愛人的耳邊放柔了聲音。那聲音像是撒嬌,然而更多的,卻像是一句歎息。
“沫沫,我想你了。”
隨著話語呼出的氣息噴到了魏沫的耳朵上,許繼滿意地看到那小巧的耳朵漸漸地紅了起來。
“許繼先生,我們似乎今天早上才見過麵吧。”
聽了這句宛如歎息的低語,雖然嘴上這麼抱怨著,魏沫還是輕輕地擁住了許繼,拍了拍他的後背。
“放心吧,阿繼,我一直都在的。”
魏沫怎會不知自己九月的那次‘自殺未遂’真是嚇慘了許繼。
事後,無論怎麼解釋自己不會做傻事,直到口幹舌燥,許繼依舊不顧事務繁多,每天都呆在自己身邊。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許繼追求自己追求得最凶的那段日子,死纏爛打,緊迫盯梢,寸步不離。
隻是,那時的自己是避他如蛇蠍,而現在的自己卻是甘之如飴。
想到這,魏沫的手不由得摟得更緊了一些。
當時在電話中聽到許繼死亡消息時的絕望感他不曾忘記。最初的那幾日,魏沫夜夜夢到許繼是如何被洪水卷走,任自己怎麼呼喚他的名字也再得不到絲毫回應。每每驚醒,隻有許繼溫暖的體溫才能漸漸撫慰自己因噩夢而紊亂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