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城一年一度的鬥詩盛典,傳說是粟城第一屆的花魁著手操辦的,因為反映良好並且具有取之不盡的商業利益,在眾多水樓老板娘的強烈要求下,粟城城主最終迫於壓力定下每年的四月初五為“粟城年度鬥詩盛典”,經過多年的不斷開拓實踐演化,最終成就了如今這個規模龐大係統正規的法定民俗節日,到了今年,這粟湖第一水樓“乾說坊”竟出了個號稱“源凰第一麗人”的水應鍾,一時間,全國各地的有才學士摩拳擦掌埋首苦讀,就想趁這千載難逢的絕佳時機把那天下第一美人兒抱回家去,有了這樣不凡的底子,今年的“鬥詩盛典”自是熱鬧非凡火暴異常了!
再說那水應鍾也真是個神秘的人物,即便無人見過其真麵目,僅靠那留在麵紗外的一雙冷眸,便在萬人投票中以壓倒性的姿態奪下了今年的花魁,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謠傳閑語,自她成那花魁之後乾說坊便搖身為“源凰第一苑”,據說就是靠這源凰第一美人兒坐鎮。
傳說那水應鍾不單是有驚人的美貌,雖出身風塵卻比上大家小姐更是婉約,且文才風流不輸三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政治國策上更是見解獨到,若身為男兒定是少年英才。
隻是這傳說再美妙對穀雨也是沒半點吸引力的,到是夏凪聚精會神地聽著旁邊那講話都笑眯眯的不明身份路人甲口沫橫飛地大肆吹噓。
坐在粟城第一酒樓——岸廂酒居的湖岸雅間內,夏凪吹著那沁人的湖風聚精會神地聽著剛才認識的那個絕色少年講述這“鬥詩盛典”的起源與發展,聽到精彩處還乖寶寶地頻頻點頭,樂得他旁邊的講述者笑得開懷至極。
“等下到了傍晚鬥詩盛典就是在這岸廂酒居對麵的橋堰苑內舉行,到時候那場麵定是熱鬧非常!我們也可以趁這個時候觀看到整個源凰國的才子們如何潑墨撒酒贏取美人兒的戰爭了!”說著,那白衣少年突然高興地大笑起來,“嗬嗬,那可是一年才看得到的有趣事情啊——咳咳——咳……哈哈……”
“公子身體似是不適……”聽到那白衣少年興奮時突然潮紅的麵頰和間斷的咳嗽,夏凪擔憂地看著那個單薄的瘦弱身體。
“嗬嗬,公子不必費心,我這病是自娘胎裏落下的,雖然無法醫治卻也並無大礙。”那白衣少年對夏凪無所謂地笑笑,似是感激。
“倒是再說說這夜裏的盛世好了,談著傷病氣氛總不太好,可不能讓我的客人悶著了!”
“公子哪裏話,我兄弟二人初來乍到,幸得公子好心委身充當向導,不若如此,我們豈不就錯過了這一年一度的盛世?那可真是終身遺憾了!”
“夏凪你可真會說好聽話,我可不覺得少看了那個蒙麵女人的選夫儀式有什麼好可惜的……”一直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穀雨似是不高興被冷落了這麼久,冷不防地插話進來,語氣依舊是招牌式的強硬。
“嗯嗯~聽說今天晚上水應鍾會卸下麵紗,向世人展現她的真麵目呢……穀雨小兄弟既然這麼想看她麵紗下的容貌,何不耐下心來靜靜等待呢?”
“誰……誰想看她個醜女的容貌了……”被說中心事的穀雨漲紅著一張臉嚷嚷著轉過臉去張示他的不屑。
“噢~這樣啊,嗬嗬……看來是我多想了呢!”白衣少年側頭對穀雨笑笑,突然放大音量感慨道:“我想那張臉一定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傾國傾城吧……”
不出意外地,穀雨那側開的臉蛋兒直接紅到了耳根。
“噗——嗬嗬,哈哈……”一旁隱忍了許久的夏凪終於控製不住,大笑出聲,笑得開懷至極。
那白衣少年看著眼前兩人各自的表情,笑得溫柔。隻是那笑容太過溫柔,再無其他。
夜幕悄降,白天時還清新淡雅的河邊街道瞬間被一層薄薄的胭色籠罩,晚來才有的夜間市集熱鬧非凡,尤其今夜專為這鬥詩盛典舉辦的花燈會更是吸引了各家才色紛紛湧上街頭,有錢人家出門欣賞這風花夜月的文豪柳姿,普通百姓歡歡喜喜圖個熱鬧。各類小販緊抓這難得的生意良機,紛紛將自家絕活擺上街頭,夜幕中,嫣色的城池中隨處是琳琅的商品小件,各類小吃蒸騰的煙霧纏繞著各式青瓦磚房,仿若人間的別樣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