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軍團的大營中顯得格外安靜,這與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似乎並不太協調。阿爾薩斯洛林的德裔居民發動了革命,並且宣布加入德意誌共和國,而作為法國鎮守這一地區的主要軍隊,萊茵軍團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在軍團司令凱勒曼的辦公室中,一個身穿鬥篷的男人在夜色中推開了凱勒曼的房門。
凱勒曼警惕地去摸桌子下麵的那把手槍,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摸到。他盯著那個留著不錯胡子的家夥,瞧著他將鬥篷的毛子揭下來,露出了自己的臉。
然後凱勒曼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來人溫和地微笑道:“凱勒曼將軍,你好。”
凱勒曼不再想去摸什麼武器,而是目光炯炯地望著來人,說道:“如果你是我想的那個人,我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勇敢才好。”
來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也許二者兼有吧。”
凱勒曼指了指他桌子前的那張椅子,道:“作為一個國家的元首,至少我應該給你就座的禮遇。”
接著凱勒曼又不怎麼友好地說道:“不過,你能夠在我的軍營裏出入自如,而且我藏在桌子下麵的防身武器也不見了,說明你們對我的軍營的滲透程度已經不隻是令人擔憂了。”
走入他辦公室的人,正是德意誌共和國的總統,卡爾?馬恩斯。任誰也不會想到,他這樣重要的人物,居然不惜以身犯險,來到了阿爾薩斯,出現在了萊茵軍團的營房裏。
馬恩斯笑容不減:“畢竟,萊茵軍團裏都是德意誌人,而德意誌人總想要呆在德意誌人的國家裏。”
凱勒曼搖頭道:“這我不敢苟同,我生下來就是一個法國人,也理應為法國效忠。”
馬恩斯搖搖頭,說道:“這種念頭,真是陳腐的過分。凱勒曼將軍,作為一個阿爾薩斯人,你應該能夠感受到你的同胞們有著怎樣的意願。他們對於混亂而且遲鈍的法蘭西,已經失去了耐性,而在德意誌,生機正在煥發,人們獲得了他們天賦的權利,自由和平等之歌正在唱響,阿爾薩斯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更渴望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德意誌人,光榮而偉大的德國人。”
凱勒曼帶著一絲譏誚,道:“真的嗎?在我看來,如果不是你們那些擅長蠱惑人心的家夥,把所謂國際主義的東西帶到這裏,人們也不會像今天一樣失去理智,發動什麼革命。”
馬恩斯道:“你錯了,隻有當人們有意願有想法的時候,才容易被一個念頭影響。我們隻是加速了這一進程而已。”
凱勒曼道:“不管怎樣,巴黎的那些大人物們,現在已經氣瘋了,三天來我已經收到了十幾封電報,命令萊茵軍團對局勢進行控製。”
“可是你沒有那麼做。”馬恩斯道。
“因為你很清楚怎樣做是正確的,你也很清楚民意是如何的,你不想自己成為阿爾薩斯的罪人,你也想為你的家鄉帶來更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