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嘿嘿笑了,“現在珈州地界上,誰還敢找我們唐人的事兒?別說珈州了,往北岡州、卑詩州那裏的什麼薩利希人,挨了幾次打之後不都現在老實了嗎?”
後麵牛武道:“可是淩晨兩三點一大群印第安人接近咱們的哨所,怎麼看都像有問題吧?”
老劉是地位高些,他做決定道:“現在洛杉磯市戒嚴呢,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讓他們進來。”
說罷,老劉帶著小孫他們幾個下了哨塔,開著一輛桶車接近了過去,這輛桶車自然是陸軍那次招標的結果,不僅陸軍采購了幾百輛,作為皮實耐用的機動車輛,很多機關也都采購了。
“喂,前麵的聽著,不能再接近了,立即折返,現在洛杉磯市禁止任何進出。”老劉用大喇叭喊道。
牛武道:“老劉,他們聽不懂漢語的吧,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咱們不會印第安語啊。”
他這話還沒說完,旁邊副駕駛上坐的小孫驚叫道:“臥槽!”
老劉被他嚇了一跳:“你這混小子幹什麼呢?”
小孫叫道:“快走,我看清楚了,這些全特麼是天花病人!”
老劉和牛武也終於看清了,一步步緩慢走過來的幾十個印第安人,渾身上下布滿了可怕的膿瘡,聯想到現在洛杉磯的疫情,自然這些人就是天花病人了。
“這是犯了太歲了嗎?怎麼碰上了這麼些病魔星?”老劉淬了口唾沫,趕忙一踩油門躲避已經近在眼前的印第安人。可是現在的桶車全是手動擋,老劉一著急,鬆離合踏板的時候快了,車子直接熄火了,他忙伸手去擰鑰匙,可是居然打了兩次打不起火來了。
得了天花的印第安人,看到了他們,跑得更快了,他們扭曲而可怕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些希望的表情,紛紛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他們幾個,一個會講一些漢語的印第安人叫道:“幫……幫幫我們。”
小孫這時候還記得他們的使命,忙道:“我們不能讓你們過去,你們得病了。”
那印第安人仍舊是那句話:“幫幫我們……”
他們離得更近了,牛武實在承受不住這壓力了,他舉起手槍砰砰幾槍將接近的印第安人擊倒,恰好這時老劉終於發動起了車子。
當他們跑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時,卻發現印第安人們根本沒有因為同伴被槍擊而退卻,反而朝著洛杉磯的方向加速跑去。
老劉一咬牙,道:“不能讓他們到洛杉磯,他們會害死更多人的!開槍吧。”
車上的幾人都是遲疑,包括剛才已經開過槍的牛武,剛才他是被嚇的,現在卻已經是一陣後怕。老劉帶頭舉起手中的S1步槍打了幾槍,他槍法一般,射完五顆子彈才擊倒了一人。終於其他人也跟著他一起開始射擊了。
老劉忙道:“能不殺人就別殺人了,打腿什麼的。”
在連續十多人被擊中後,印第安人似乎終於恐懼了一些,開始朝不同方向跑了。
老劉大急,“不能叫他們亂跑,他們都是病毒攜帶者,胡亂接觸東西,到處流竄的話,會造成巨大風向,把他們拿下。”
這些哨兵沒有穿防護服,所以他說的拿下,隻有一個意思了,那就是將他們射死。
……
當白南抵達城北哨所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清理了,劉天歎道:“當時也沒有辦法,哨長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一個比定時炸彈還恐怖的炸彈,妥妥的生化武器啊,除了將他們打死,沒有別的辦法。”
一共三十三名趁夜而來的染病印第安人,十七人身亡,剩餘的也人人被打傷,好在沒有一個漏網之魚。考慮到他們本身的天花,再加上槍傷,這些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隻有運氣極好的才能幸存。
白南問:“這幾天沒有收到臨近印第安部落感染的報告嗎?”
衛生部的一個副司長擦著頭上的汗,道:“在我們監控中的,附屬於咱們農場附近的,並沒有聽說有這樣的情況。不過咱們對於這部分印第安人的掌握力度很有限,也許他們染病了我們也並不清楚。”
劉天臉上的愁雲難以化去,“那個懂中文的染病印第安人沒有死,他是聽說在洛杉磯有能夠救他們的藥,才帶著同族來到這裏的,隻不過沒想到,病毒沒有殺死他們,卻被我們給殺死了。”
白南抿著嘴唇,天邊朝霞已經繪滿半片天空,隻是這大地上仍舊殘存的夜的淒寒和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