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士方一見好懸眼淚沒落下來。這幾個人周身上下比起自己來也好不到哪去。這幾個都是追隨自己十幾二十幾年的兄弟了。本來他們都有點兒適應這裏的環境了,可是架不住自己的鼓動,自己不斷地強化他們要衝出去的意識,才有了今日的舉動。這些年來,其實大家能做一個普通人,隱隱之中似乎也有很多快樂,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躺下,夜裏睜開眼睛麵對的也不是恐懼的畫麵。薛士方哽噎道:“兄弟們,我對不起大家了!”“大哥!你放心,我們跟你幹到底!”“大哥!我什麼也不說了,幾十年後大家再聚還是兄弟!”幾個人紛紛表態。
薛士方急道:“兄弟們,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這位王公子有事情要問大家?大家盡管按實而說,公子答應幫助我們。”王東見到這幾個雖然豪匪出身,但不乏兄弟情義,不覺動了心思。雖然,自己現在毫無實力,可是,在這個世界生存,手下沒有幾個有情義的兄弟,不光寂寞,而且舉步維艱。王東預感到這個世界的大變動為時不遠了。一旦大戰爆發,何處是安身之所?都是未定的。江湖之上,自己有些耳目存在也總比沒有要強,自己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也正好用他們去打探打探。王東在前世失敗之處就在於自己太自信了,以至於身邊用人之際,空無一人,雖然自己創造了一個體係,但體係畢竟不是人,體係認的隻是利益,自己哪怕能得到一點兒情誼的支持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王東當即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從這裏帶些人出去。這裏的人,到外麵可都是一方梟雄啊。這樣的機會,自己焉能不把握呢?
王東衝著幾人拱了拱手道:“幾位,在下也是剛入此地的,你們是否還記得當日,進入此地的具體時間,比如,那時日頭在什麼方位,周圍有哪些變化,天地,事物都有什麼異常之處呢?”
薛士方接著說道:“大家盡管說,那日我們被人追殺,一路狂奔,慌不擇路,我們怕跑散了,於是老三喊,我們都朝太陽的方向跑,那時的太陽應該是下午時分,太陽的位置在西邊的半天偏下的地方。”幾個人也紛紛回憶了一邊,時間都幾乎是一致的。
王東問蒙多道:“現在應該是什麼時辰了?”蒙多生活在陰靈之界對時間的判斷大多不借助於太陽,自有自己的手段。蒙多道:“主人,現在從天亮開始到現在能有2個時辰了。再過3個時辰或許就到他們說的那個時間了。”
王東點了點頭,望向劉琦道:“劉員外,在下有個不情之情,不知劉員外能否答應?”劉琦道:“前輩,您有什麼要求盡管說,能遇到前輩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王東麵容冷靜,平淡地道:“一會兒,一旦通道大開,我能否帶一些人出去?”劉琦麵上一緊,心中噗通通跳個不停,這個要求如何答應啊?帶人走,人都帶走了,留下這個荒村,我一個人種藥材啊?再有,你又能帶走多遠呢?那邊還有一個孔雀城,這邊都這麼不好出去,孔雀城那裏,你是更難出去的。可是,這話怎麼說啊?劉琦臉上全是愁容,半天也沒說出個行還是不行?
王東冷哼一聲。在劉琦聽來不啻於魂識中響起一道震雷。劉琦瞬間清醒了。現在什麼時候,是自己講條件的時候嗎?前輩一怒之下,可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起的。劉琦忙道:“前輩,我想好了!到時候前輩盡管帶人走,帶多少,帶什麼人走都可以?”說完這句話,劉琦好懸哭了,說違心的話真難受啊。
王東看了一眼劉琦道:“怎麼劉員外覺得這裏很好,很親切嗎?劉員外不想到外麵走走嗎?水月大陸現在危機重重,如果水月大陸覆滅了,不知道這裏能否還存在?“劉琦不解地望著王東,這裏與水月大陸的關係?劉琦倒是從來沒有想到的,自己在水月大陸上隻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老板而已,而在這裏劉琦找到了自己的尊嚴,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說是村長,行使的卻是皇上的權利。村鎮雖然從屬於孔雀城,可是,幾十年孔雀城也不與自己發生什麼關係。永安鎮,這名字就讓自己覺得無限的安全,無限的舒適,自己能離開這裏嗎?
王東知道劉琦心中所想,隻是笑了笑。有些人根念已固,想要從言語上說服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王東道:”劉員外你我能在此相識也算一種緣分,將來哪天你到了走頭無路的話,記得到天柱峰上的練血門去找我。還有,你放心,這個傳送封印,再給它一萬年它也不會崩潰,再有它崩潰與否,與往裏麵投藥材也沒有關係?這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但是將來有一天你再能想起我說的這話的時候,可能你已經深陷某種危險之中了。為了報答劉員外的招待之恩,我這裏有一個小東西送給你,一旦你遇到無法抵擋的危險之際隻要將真力灌入其中,即可讓你逃過一難!“說罷,把一個傳送符遞給了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