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宇文師祖還在人世麼?”“高晟師祖當年不是也飛升了嗎?那時,我還是一名普通弟子,當年親眼見到高晟師祖飛升的啊?”“宇文師祖不是死在那場大戰之中了嗎?”……
“屁話,你不也早死了嗎?”“你還飛升了呢?”……
屋內笑聲四起。這些沉寂多年的老者,難得有如此的心境。與小屋中其樂融融的氣氛相比,白霧森林中那一隊弟子們卻顯得異常驚恐不安了。
李衍龍剛下車時,和大家一起並行之時,臉色平淡,讓大家安心不少。可是,現在的李衍龍卻是眉頭緊鎖,連續停下來四、五次,接連改變行進的方向。李掌門的表情、舉止,表明前方一定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禍患。
王東放開神識,小心地探查著這片紅色的森林。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沒有什麼啊?為何,李衍龍要改變方向呢,他要躲避什麼呢?二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五裏,十裏,二十裏,五十裏,六十裏,七十裏,八十裏……還是沒有什麼異常。再過二十裏,自己的神識就要穿越這段林地了,奇怪啊,這裏分明什麼也沒有嗎?
然而就在王東想要收回放出的神識時,卻發現異常了。自己神識竟然無法收回了。身後萬千樹木不知何時形成了厚障壁,但也奇怪隻是不能退回,卻依然可以聯係。王東心下一橫,自己現在怎麼也是築基的水平。自己的化神之術估計不錯的,堪比化神修為,專治鬼修屍類。難道還畏懼了不成?於是,神識的主體全部放出,在王東原來立身之處,立刻出現一個魂體凝實的王東,心道:還不能往回走嗎?
王東抬腿輕輕向後一躍,就是十米,二十幾米。壁障雖厚,但在王東那裏,卻沒有了限製。雖然能前行,但王東還是微微感到自己有種撞在棉花糖上的感覺,粘膩膩的,似乎還有些彈性。王東淩空一指,神識幻化出一柄青銅偃月刀,隨手向前一揮,壁障立破。神識中瞬間可以感到那一隊練血門的弟子在李衍龍的帶領下依然小心前行的樣子。
但壁障立合,王東再次揮刀,再開,又合,又開,再合,又開,又合……如此反複不下十幾次。王東有些心急,正要發動更強之攻擊時。森林之中,傳來一聲冷哼。那人道:“什麼人,擾我千年一夢?什麼人,破我酣眠夢帳?”
王東凝神片刻。忽然起刀,向右前方奮力劈去。刀鋒去處立刻化作實體一般,向外推延。那一處壁障。虛空中一個僵屍碩大無比的頭顱,呆立在那裏,眼中空洞,但卻可感受到流露出的一絲驚恐與慌亂。那頭屍王,含糊道:你,你是什麼人?居然能發現我?"
王東一聲冷笑,手臂虛空揮出,幻作五指網兜,立刻把那顆頭顱套住,用力一拉,瞬間,把那顆大頭拽到自己麵前,隨手一指,數條繩索將其死死纏住。王東心中不由一喜,自己化神之術,在鬼體身上屢試不爽,無往不摧。自己一念之間即可讓其魂飛魄碎,難道自己鬼修無敵了嗎?
大頭僵屍比剛才小了許多,但頭身依然極不成比例。大頭上的表情,齜牙咧嘴,似乎極其痛苦,聲音中竟然有些孩子的哭味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我是萬年屍王之子,不要殺我啊。”
王東心道:原來是一隻小屍王。大頭的恐怖是發自內心的,平素依萬年屍王的威名,尤其是在父王的領域之內,自己就是主宰,目空一切,為所欲為,從沒有想到死亡的滋味。這樣直切地讓自己感受了死亡是如此的真實與恐怖。自己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泡沫中的小水泡,而對麵是一個拿著尖針的淘氣小孩,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噗”的一聲就與這個世界永別了,所有權威、名利、榮耀、光環都不及自己的生命寶貴。大頭一雙空洞的眼睛散發出無限的恐懼之感。
王東道:“饒你可以!但要以我為主!”對於魂物的控製,化神之術中自有一類特殊的方法,以魂物認主最為霸道。凡是認主之物,宿主一念之間即可令其破滅。王東以為大頭會有所遲疑或是講些條件。沒有想到大頭,點頭不止,口中一個勁兒地道:“我答應!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