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叔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按那東西,捅了幾下發現沒有任何反應,就試著想把它弄下去,結果用手輕輕一扣,那東西就像被火烤的塑料一樣,開始收縮,最後自己脫落了下來。
接著就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
隻見李樹人的臉已經變成暗紫色,整張臉布滿密密麻麻的小血眼,眼窩裏全是血,看不清眼球,最可怕的是他的臉就像骷髏一樣的緊抽著,隻是一張臉皮包著頭骨,就像一具幹屍一樣。
他腦顱裏的血,瞬間就被這種可怕的生物吸光了,看得我頭皮直發麻,接著胃裏一陣翻騰,差一點吐了出來。
韓叔去摸了摸他的脈搏,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這群極具經驗的探險者麵前,死亡對於他們早已不是什麼心結,可如今經曆如此驚駭的死亡,卻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但更另我意外的是,我看到了那群人眼睛裏所透出來的那種麻木,那種在經過了無數次血洗之後,麵對死亡時的麻木。
所有人都木頭一般杵在原地發愣,剛踏進這裏的第一步,就發生了嚴重的事故,我們完全低估了這裏的險惡程度。
白板臉陳其來在河邊,看了看,說道:“河裏麵還有很多。”
我們誰也不敢離河邊太近,都遠遠的用手電照,這條地下河大概兩米多寬,不是很深,在手電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水裏飄著一個又一個長的很像水母的灰色東西。
小四川道:“這是啥子東西?”
“水裏的東西就是我們在巫師俑看到的那玩意兒,這應該就是他們活著的樣子,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如此嗜血,我還沒聽說過世界上會有這麼可怕的動物存在。”韓叔點了一支煙,兩眼無神。
小四川突然好想想起什麼:“哎呀我去,幸好剛才沒喝這地下河的水,現在想想都後怕!”
“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的未知全都深藏在地下,我幾乎走遍了地球上那些最危險的地方,現在才發現,這裏才是真正的死亡地帶。”拉絲眼鏡說道。
韓叔扔了煙頭,定了定神,道:“我們現在要從新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
我們把李樹人的屍體抬回了營地,用睡袋裹好,沒人有心情繼續吃飯,小兵們要表現的傷心的多,而其他人也都是在發呆,會抽煙的都悶頭嘬著煙卷,一時間誰都沒有一個好的提議。
眼下的問題是,如果在常規活動的情況下,如果發生如此嚴重的減員事故,那就代表這次探險正式失敗,必須返程,我們不可能把屍體丟在原地,因為屍體沒幾天就會開始腐爛,這樣做太不人道,而且回去也沒法跟他的家人交代,可這次的情況卻完全不同,韓叔說我們接到的是死命令,高層花了這麼大力氣讓我們辦這事兒,減員是意料之內的事,自私一些,死的也不是主要成員,所以一時間我們也不知道應該終止探險還是繼續。
所有人內心掙紮了許久,最後我們還是覺得就這麼把李樹人扔在這兒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況且現在返程的路不遠,最後我們決定休息一會,先把屍體帶出去再說,然後在回來。
決議通過後,大夥還是顯得很不自然,畢竟李樹人的屍體就在身邊躺著。
因為回去的路起碼還得走大半天,我們即使吃不下什麼東西也都硬吃了些補充體力。
吃飯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期間拉絲眼鏡說:“按我的經驗推斷,這條河道一定是連接著一個很大的地下湖,而且這個地下湖會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深入地下,現在看來,那裏的生態係統是現今科學完全不可推測的,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東西。”
韓叔就說道:“所以我們在這裏,以前所掌握的任何知識經驗都是不靠譜的,往後必須步步走的極為小心才行。”
眾人點頭稱是。
吃過飯,開始收拾行裝,韓叔說最好弄一隻那東西帶出去,也好算作是發現了一個新物種,這樣李樹人也就算沒白死。
麥克就提醒說那種東西似乎是有感官的,隻要水麵上有東西,它就能像箭一樣從水裏竄出來,很危險。
韓叔說沒事兒,現在有了防備,試試就知道了,然後就在手杖上綁了一大塊牛肉幹做誘餌,隻是不知道水裏的東西能不能分得清目標是死的還是活的。
我們都圍在岸邊,韓叔慢慢的單手探出手杖,伸到了水麵之上,如同隔空釣魚一般,這時,突然就是“噌”的一下,一個黑影如同飛魚一般破水而出,狠狠的咬在牛肉幹上。
成了!眾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