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姑娘,不過是個小小武侍罷了,下麵站著的才是姑娘。”
謝春花略帶悲哀的嘟囔了一句,見他問的真誠,措辭一番後輕聲說道:
“所謂藏鋒,便是隱藏自身武道氣息,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般是用些入門術法遮掩,讓自己看起來是在走法修路子。”
“比如你剛才手上的火源力,便是一種常見的遮掩手段。”
謝春花緩緩解釋,蘇鳴卻越聽越糊塗。
他不解道:“這有什麼好遮掩的?難道武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路子?”
“這個我也不懂。”
謝春花搖頭道:“但是我們入門前,都曾收到告誡,大部分人轉走了法修路子,為數不多堅持下來的,也都不敢暴露武道根底。”
“這又是為何?”蘇鳴想不通,剛一深入思考,腦仁便隱隱作痛,似乎在久遠的記憶中,也曾受過這種告誡。
世人都說武道斷絕,到底是真是假,又是為何斷絕的?
他突然想起曾經翻閱的資料,史書上有過隻言片語,好像從750年前開始,武道戛然而止。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武修絕跡,人人都怕與武道扯上關係?
他越想越深,頭疼欲裂,不自覺間抱頭蹲了下去。
“沒事吧?” 謝春花快速解決掉蛇陣殘兵,走向他緩緩說道:“其實也不用太焦慮,尤其是你們這種小地方,沒人會在意這些。”
“如果你能僥幸走到那一步,自然有人來替你解惑。”
後一句出自虞家那位隱匿多年的武道宗師之口,不過到時候解惑之人是敵是友,找到他們後是殺是剮,那位前輩沒有告訴當時那群堅持走武道的孩子,謝春花自然不得而知。
內景中那團紫氣張牙舞爪,噴薄欲出,蘇鳴胸中有戾氣躥的他雙目發紅,腦袋更是嗡嗡作響,直想殺人!
許久後,他毅然下定某種決心,如自語般立下宏願,才終於壓下諸多躁動。
蘇鳴起身,眼神恢複清明,誠心向謝春花致謝後,笑著問道:“我怎麼看姑娘你也沒有一點想隱藏身份的意思啊?”
謝春花聞言眼神一黯,臉上愈發悲哀,“我不過是個武侍,當然無需隱藏,惹出事來自有人處理我。”
“況且武侍處處受人鉗製,彈指可滅,我們這種人又能翻出什麼花來。”
蘇鳴認真道:“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這是我自己選的路。”謝春花淒涼一笑,幽幽說道:“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你不要走我這條路。”
“你是指當武侍這件事?”蘇鳴問道。
“恩。”謝春花點頭,“如果哪天你能走出鹿城,記得想想今天的話,別輕易暴露。”
“多謝姑娘提醒,武侍我是不會做的,不過武道我必須走。”蘇鳴語氣篤定。
隨後他又輕歎,“我本無意涉足複雜之事,想那些都為時尚早。”
他連武修和法修有什麼區別都沒搞清,現在多想隻是徒增煩惱。
“其實我知道的也很有限。”謝春花說著揮去心頭那股頹然的悲戚,突然促狹道:“但是你可以去找我家小姐啊,她書讀的多,很博學。”
蘇鳴有些奇怪的看向這位相貌平平的武侍,怎麼一場談話下來,她突然就轉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