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辦法之下,小姑就把買房子的事告訴了小姑夫,希望小姑夫能資助她,小姑本來是用自己的私房錢偷偷買的房子,因為她怕小姑夫介意自己買房子是為了自己娘家二哥的女兒詩雨。
房子錢的問題是解決了,監督裝修方麵的事,詩雨奶奶還是覺得自己來做比較好。因為舒洋的媽媽是詩雨奶奶的親小姨,所以這老太婆的叫喚,詩雨奶奶總是會在乎,舒洋他們家免費的保姆,詩雨奶奶依然在做著。在裝修房子和“做保姆”的雙重操勞下,以及心裏日積月累的委屈,詩雨奶奶終於挺不住了。
某一天,詩雨奶奶跟詩雨一起去買菜的時候,突然奶奶就麵露痛苦難耐的表情用手捂住胸口倒在了大街上,這可把詩雨給嚇壞了,詩雨向路人求救卻沒有一個人幫忙,詩雨隻得在電話亭撥通大伯家的電話叫大伯幫忙,幸好大伯家就在菜市場旁邊,大伯趕忙把奶奶送到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說詩雨奶奶有冠心病,今後要長期服藥才能不犯病。
奶奶心髒不痛了以後,就催著大伯回去,詩雨見大伯回去了之後就扶著奶奶往家裏走去,在沒人的地方,詩雨的淚腺終於被刺激得失了控地不斷冒水,詩雨抽泣著說:“奶奶……你跟小姑說不要裝修房子了……留著那些錢把你這病給治好……可以嗎?我也不想在縣城裏念書了”
回到租房之後,二姑聽聞奶奶進了醫院就趕過來看望一下,詩雨的爸爸也放下手頭的工作趕了過來,二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詩雨爸爸和詩雨。
“都是你們父女倆……二哥……要不是你結那麼多次婚,帶那麼多女人來家裏‘造反’……媽至於變成這樣嗎?”二姑毫不顧忌詩雨爸爸的尊嚴地大聲吼著,還用責備的眼神瞪著他
詩雨的爸爸隻是埋著頭,沒有說一句話,似乎也承認是自己害了詩雨奶奶,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深深地自責著。
“還有你……你媽就是我家第一個禍害……當初你媽不要你的時候,你爸就該把你給扔掉……你爺爺奶奶的錢全花在你身上,你想想看你浪費了家裏多少錢”二姑惡狠狠的眼睛從詩雨爸爸身上一下轉到詩雨身上,然後就是一大堆攻擊詩雨幼小心靈的話語向詩雨迎麵而來
“好了……你能別說了嗎?我還在床上躺著呢!我的病是你們所有人所有事積累而成的!”詩雨奶奶在床上有氣無力說著些想阻止二姑對對曠振父女的斥責的話
即使奶奶想讓二姑閉嘴,可是二姑說出的話,詩雨已經聽到了,那些話已經深深地刺痛詩雨的心了,詩雨記住了自己是害得奶奶生病的罪魁禍首。
“詩雨……這個人是你爸爸,你叫他“曠振”是不禮貌的!現在奶奶生病了,你能不能順著奶奶的意,叫他一聲爸爸呀?”奶奶見詩雨自責的樣子就轉移話題說
詩雨從沒叫過曠振為“爸爸”,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詩雨奶奶突然想借著這次生病向詩雨提出要詩雨叫曠振為“爸爸”的要求,果然詩雨見奶奶病得嚴重就答應了奶奶所有的要求。
詩雨的這句“爸爸”喊得當真艱難,“爸爸”這個詞是詩雨在日常生活中不常或者應該說是從未用到過的,所以詩雨喉嚨甚至全身都覺得別扭。那種感覺就像美酒,大多數老酒鬼喝到美酒會覺得香醇,而對於一個第一次喝酒的人來說或許隻能品嚐到其中的苦澀與燒喉的感覺。
詩雨的爸爸則是非常興奮,盡管詩雨是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叫了他一聲“爸爸”。詩雨則還是得慢慢適應“爸爸”這個名詞。
自從詩雨奶奶得了冠心病以後就沒有再去舒洋家做免費的“仆人”了,即使被那倆老人召喚,詩雨奶奶也學會找借口拒絕了,因為她的身體可能比那兩個老家夥還要差,而且詩雨奶奶也覺得不值。裝修房子的材料也都買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有曠振看著。
很快令詩雨忐忑的事也來了,馬上就要開學了,她即將要在一個人都不認識的學校裏念書,還有她不回鄉下念書的事也還沒有跟杜昇說的,杜昇開學沒看到她肯定會很難過、很失望,想到這裏詩雨就很難過,以後見到杜昇也不知道怎麼麵對,因為詩雨每次對人說謊,就會忐忑不安很久直到對方知道自己的謊言。
詩雨的小學畢業證是爺爺取回來的,所以詩雨也沒機會看自己的成績,即使已經注定不能在鄉下念書了,但詩雨還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進優秀班,還是想知道假如自己在鄉下念書有沒有可能與杜昇和博潤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