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怎麼啦?”
良久後,對方說出了第一句話,聲音是那麼清澈。
紀雍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這個小乞丐。
他有大眼睛,有七八歲的樣子,小臉蛋雖然髒兮兮的,但裏麵肯定是如玉的潔白,頭發亂蓬蓬的,並不是很長,像一個羞澀的小女孩。
“小哥哥,你幹嘛盯著小飯看?”小乞丐被紀雍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頓時鼓著腮幫子,也不示弱地盯著他。
就這樣,在這個破廟裏,大眼對小眼,兩個年歲相差不大的兩個小孩又這樣瞪了良久。
“呀!”突然小乞丐跳了起來,焦急地跑道對麵,在那裏有一個小火堆,小乞丐急忙用手,突然由縮回來,用一根棍子在小火堆裏刨起來。
沒多久,一個黑湫湫的東西被刨了出來,小乞丐一喜,顛著手裏的東西朝紀雍走來。
“大紅薯,嘿嘿。”小乞丐走來,把手裏的東西掰了一半給他,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小乞丐一邊吃著紅薯,一邊從破廟上看去,盯著黑得深沉的夜空,嘴角還掛著純真的笑容。
紀雍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接過紅薯就咬了一口,一個嘴巴都黑了,見小乞丐看著夜空,也和他一起看著天空。
“謝謝小飯弟弟。”紀雍看著夜空,那黑色不見底的夜空深邃得嚇人,他感到了人的渺小,慢慢從噩夢中醒過神來。
“小哥哥是不是不開心啊?”小乞丐自稱小飯,童真的問道。
紀雍搖了搖頭,看著小飯,問道:“小飯,你父母呢?”
“我沒有見過他們,我隻是被郭爺爺養大的,每天都和郭爺爺去路邊,那些好人都會給我們錢。”小飯在微笑著說著這樣艱苦的歲月,仿佛不是他所經曆的一般。
“可是郭爺爺在前一個月睡覺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紀雍聽言心頭一苦,按照小飯所說,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母,而在前一個月唯一收養他的老乞丐也死了。可是他卻依然笑麵人生。
紀雍默然,他有父母,家境雖說不是很好,但也比小飯好十倍,他好歹也在父母麵前生活了十年,而這個小乞丐卻連父母都沒有見過。比起這個小乞丐的遭遇,紀雍實在是算幸運的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北風呼嘯,在黑色的夜空中,幾片雪花飄落而下,落在並排坐著的兩人臉上。
北風寒冷刺骨,破廟透露著滿天的飛雪,寒夜裏,風雪交加,一場暴風雪肆虐。
在不遠的華都,紅彤彤的燈火夜夜不熄,一朵朵燭火搖曳,今夜很多人難眠。
群芳閣中,絕世出塵的女子身披貂裘,站在寒窗前,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一位位妖師在群芳閣外的客棧住下,在客棧屋頂,一位男子獨立,漫天的飛雪蓋住了大地,銀裝素裹,掩蓋了很多。
男子目光柔和,一曲《飛雪》吹出,點點雪花更加的猛烈,夜也更加寒冷了。
破廟裏,小飯吃飽,一個人跑到外邊去玩雪,實則他是太冷了,需要運動來禦寒。
而紀雍雖說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但卻覺得這年的冬天沒有往年那樣寒冷。
不知道為何,紀雍站起來也沒有感到一點疼痛,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他甩了甩胳膊,大口吸了一口寒風,也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
這讓他很驚訝,他是記得自己被傷了肺腑,但現在一覺醒來視乎已經好了。
勝邪劍安靜地躺在地上的幹草上,樸實無華,但紀雍知道,自己恐怕已經在不經意間被勝邪劍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