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不假思索搖頭:“當然不會,我可不是那種小人。”說完,他才反應過來,文采菁還在一旁站著呢,忙拱手行禮:“見過夫人。”
文采菁伸手虛扶一下:“公公不必多禮。”
萬
子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隻當她已經準備好了,便道:“夫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吧?那這就隨奴才進宮去吧。”
文采菁卻笑道:“公公先不必著急,我還有些事情要查清楚,所以勞煩公公稍等片刻。”
萬子為難:“這個……可是,宮裏皇上還等著呢。”
文采菁不以為然,輕描淡寫道:“沒關係,就讓他等著好了,進了宮,我可不想做睜眼瞎,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得要查清楚了再說。”
寶瓶也在一旁勸:“是啊,萬子,就多等一會兒吧,這事總得弄清楚了才行。”
萬子這才勉為其難點頭應了:“那好吧,就多等一會兒。”
“謝謝萬公公了。”文采菁笑著道了一聲謝,轉頭便讓青杏開飯。
“反正也已經是吃飯的時候了,何必餓著肚子幹等,還是邊吃邊等吧。”她笑著對上萬子跟寶瓶詫異的眼神說。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反對呢,就被人拉著進了花廳。
飯菜很快準備好,送上了桌。兩個人卻死活不肯跟文采菁同桌而食,被文采菁好一陣威逼利誘,他們才忐忑不安的落了座,一邊戰戰兢兢的吃著飯,一邊聽著文采菁在那兒東拉西扯的一陣亂侃,兩人慢慢的也放鬆了下來。
趁著文采菁停下來喝水歇氣的工夫,寶瓶問她:“那個月嬌,夫人當真命人打了?”
文采菁也不避諱,很爽快的便點頭承認了:“不錯,確實是我命人打的。”
兩人俱都震驚,一個瞪圓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一個直接被飯嗆得好一陣猛咳,差點岔了氣去。
呆了半晌,寶瓶才回過神來,著急的說道:“怎麼還真把她杖斃了?夫人你不知道她是皇上賜下來的嗎?”
萬子雖然咳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不過也在一旁不住點頭。看她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他心裏就無比著急。她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她這已經是闖下大禍了嗎?
文采菁眉頭輕挑:“誰說我把她杖斃了?明知道她是皇上賜下來的,就算再恨也不能弄死了呀,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寶瓶和萬子一聽這話同時鬆了口氣。原來沒弄死,這麼說來那個月盈實在撒謊咯,那就好,隻要人還活著,皇上勢必怪罪不下來。可是文采菁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俱都傻在那裏,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好。
“我不過是他們打到她隻剩半口氣而已……”
隻剩半口氣?那跟死有什麼分明,一不小心可就會嗝屁的。
見他們傻眼,文采菁還安慰他們:“你們就放心好了,我還讓人好好伺候著呢,活著雖受罪,不過也死不掉就是了。”
正說著呢,過去西院的小福已滿頭大汗急匆匆的回來了。
她一臉沉鬱,一見到文采菁就叫:“不好了,夫人,那月嬌姨娘死了,月盈姨娘也已經不在了,奴婢問過守西角門的婆子了,就是她拿了銀錢放了人出去的。”
萬子和寶瓶俱都白了臉。果真死了,這下好了,以皇上如今對文夫人的偏見,這罪名隻怕是要坐實了。
文采菁隻剛才聽小福說完話的當口微微動了容,這會兒也恢複到了剛才鎮定自若的模樣,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說:“她倒是夠狠,夠利索的。”
小福擔心的看著她,眉頭緊鎖道:“現在該怎麼辦,夫人?拂柳也不知道月嬌姨娘什麼時候死的,若不是奴婢剛才過去,她才去查看,隻怕還會一直以為人還昏迷著呢。”
“她有沒有看到那個月盈過去?”文采菁問。
小福搖頭:“幫月嬌姨娘換好衣服後,拂柳就走開了會兒,沒看到有沒有人過去過。”
“拂袖那邊呢?有沒有一直盯著?”文采菁又問。
小福還是搖頭:“拂袖也沒一直守在屋裏。”
“就算沒看到,那月盈也定是過去看過月嬌的,要不然,她怎麼知道人死了,還著急忙慌的跑進宮去。”寶瓶沉著臉在旁猜測。
“不錯。”文采菁也同意。
“可人死了,這事兒就難辦了。”寶瓶愁眉苦臉道,“宮裏那邊,皇上隻怕已經先入為主,不會相信夫人的說辭了。”
“那倒不見得。”文采菁輕笑一聲,眸中精光一閃,看向小福吩咐:“馬上去衙門托溫大人找京城最好的仵作來,多找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