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原本都打算轉身走人了,豁然聽到“小賤種”三個字,陡然停住了腳,緩緩轉頭看她,那凶狠的目光似是想要將她生吞了似的:“你敢我說的兒子是賤、種……”
月嬌嚇的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嘴上卻依舊不肯鬆:“我、我就說了怎麼樣?你一個下賤的商戶出身的女人根本沒資格……”
“給我拖出去狠狠打,別打死了,就留半口氣……”冷冷吐出一句,文采菁抱著兒子匆匆進了屋了。
月嬌傻在那裏,知道看到一旁那些壯碩的婆子凶狠的撲上來,才驚恐的大叫:“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可是皇上禦賜的……”
皇上禦賜又如何?這是安平侯府,不是皇宮
,在這裏,隻有侯爺跟夫人才說了算。
一條帕子堵了嘴,月嬌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文采菁心疼的將兒子抱進屋,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也不敢隨便動手,隻能心焦的幹等著,等著尹墨玉盡快過來。
聽說杼哥兒出了事,尹墨玉當即丟開手頭的事,就急匆匆先行一步趕了過來,親手仔細幫小家夥清理了傷口,把了脈,又仔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才鬆了口氣,起身看向文采菁。
“怎麼樣了?杼哥兒他沒事吧?”文采菁著急的問。
尹墨玉淡淡笑著看著她,安慰:“沒什麼大礙,暫且安心了。”
“沒什麼大礙?”文采菁終究不放心,“沒什麼大礙,他怎麼還一直昏睡著不醒?”
“他這是撞到了頭,暫時昏迷了,並不是很嚴重,過半個時辰應該就會醒了,到時候可能會感覺頭暈,是正常現象,好好躺著將養就行,過兩天再看看,若沒事,那就沒事了。”
文采菁這才鬆下氣了:“沒事就好。”
沒到半個時辰,杼哥兒就醒了,隻嚷著頭暈,倒是沒別的不是,讓文采菁徹底放下了心來。
沒過一會兒,萬婆子過來稟報,那月嬌已經打的差不多隻剩下半口氣了,並問接下來該怎麼處置。
文采菁沉吟了片刻,吩咐:“送回西院去,讓拂柳好好看著,人別死了就成。”
“是……”
月嬌被送回西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了。
拂柳按照文采菁吩咐,仔細給她清理了傷口,上了藥,換了幹淨的衣服。雖說恨不得剮了她,但到底是皇帝禦賜的,打雖打了,命卻是還要給她留著的,免得皇帝找茬,怪罪下來。
拾掇了一下換下的血衣,拂柳轉身出了門,打算找個地方把這些髒東西燒了。
她前腳剛走,月盈後腳便進了門。
走到床邊,她居高臨下,嫌棄的看著床上已經昏迷不醒的月嬌,口中喃喃:“竟然還沒死……”然後,她伸手過去,在月嬌的鼻下探了一下,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不過也差不多了,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早點死,幫姐姐一把吧……”說著,她伸手扯過被子蒙住了月嬌的臉,然後慢慢將手捂了上去。
月嬌都沒有掙紮一下,就沒了氣息。
親手殺了人,月盈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鎮定自若的掀開被子,探了探月嬌的氣息,確定她已經死了,將被子恢複原狀後,轉身信步離開了。
回到自個兒屋裏,她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坐下悠哉喝起了茶。
拂袖回來,絲毫沒有覺出什麼異樣,冷著臉侯在一旁不說話。
喝完一杯茶,月盈撫著額頭站起身,看著拂袖道:“我有些不舒服,想要進去睡一會兒,午飯也不想吃了,你別來吵我。”說著,徑自轉身進了內室。
拂袖有些意外的皺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待她進去,回屋拿了個針線簍子來,便守在了門口。
她絲毫沒有覺察到,月盈偷偷跳窗出了屋子,悄悄出了西院,去了西角門,買通了守門的婆子,離開了安平侯府,直奔皇宮而去。
宮門口,她拿出早就備好的一塊牌子遞給了守門的侍衛:“我要求見貴妃娘娘。”
守門的侍衛仔細看了看那塊牌子,立刻派人進去通報了,沒過多久,裏頭匆匆出來一個小太監,將月盈領進了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