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太,讓其他人甚至來不及反應便一成定局了。
皇後傻了,文采菁也傻了,諶瀚也無言了,趙祥樂了,皇帝……後悔了……
可是話已出口,君無戲言,已是收不回來了。
“等……”回過神來,
文采菁神色慌張,還試圖挽回。她讓芊芊出宮,是要她回家,不是讓她去北蠻和親,不是北蠻不好,那裏雖然不及京城這邊富庶,但天大地大,倒是能過自由自,可要她去和親,那嫁可是個老頭子啊,聽說都五六十了……
可是話沒來得及出口,諶瀚跟采芊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采芊緊緊抓住了她手,紅著眼睛看著她,一副泫然欲泣模樣:“什麼都不用說了,二姐,這一切都是我自願,反正我總是要出嫁不是嗎?還省了家裏一份嫁妝呢,不是嗎?”
文采菁死死攥了她手,不肯鬆開,眼淚不住往下落:“你傻嗎?那不一樣。”
采芊看著她,強顏歡笑:“不,我看來,都是一樣。而且,我也再不想看到你為我奔波勞神,甚至還要冒著掉腦袋危險,我舍不得啊。再說,那北蠻也不見就似傳聞中那般嚇人,你去過,你應該知道,不是嗎?”說著,她鬼祟衝她擠了擠眼。
文采菁含淚看著一怔,傻愣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突然衝她擠眉弄眼做什麼?都這樣了,可是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今個兒皇帝火氣不小,終於再也待不住,下了幾道命令後,便急急起身走了。
雖然未遂,不過文采菁欺君之罪是板上釘釘,可是那麼多人幫著,皇帝也不好真摘了她腦袋,隻收了她誥命。采芊還是被留了坤寧宮裏,隻等著正式聖旨下來,然後隨北蠻使團一同離開京城了。滿打滿算也沒幾天工夫,文采菁原是想將采芊接回去跟采薇璟哥兒他們團聚兩天,可是皇上惱極了他們,硬是不肯鬆口。還是皇後開了口,讓他們尋個時候進宮來聚聚。
諶瀚跟文采菁出宮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坐回侯府馬車裏,文采菁靠諶瀚懷裏,很是沮喪。
“不用擔心,菁菁,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想到解決法子。”諶瀚安慰她。
文采菁卻不以為然,始終苦著個臉:“聖旨都下了,還能有什麼解決法子……”說著,她便想到之前采芊對著她那陣擠眉弄眼,倏地坐直了身子,眉頭緊鎖看著諶瀚:“剛才,芊芊對我擠了好一陣眼,我一直都想不通,都這樣了,難道她還有什麼解決法子?”
諶瀚看著她意味深長笑了。
“你呀,怎麼這個時候腦子轉不過彎來了?”他抬手輕輕她頭上敲了一下。
文采菁捂著頭,皺眉看著他,依舊不頭霧水。他這話什麼意思?
諶瀚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偱循說道:“你想啊,從京城到北蠻少說也要一個月,路途漫漫,又不是宮裏,難道還找不到個合適下手機會?”
文采菁聽著眼睛一亮。對啊,半路上直接把人截了不就成了?天大地大,難道還找不到個容身之所嘛。
她忍不住激動問諶瀚:“那……你有打算了?”
諶瀚輕笑,安慰拍拍她手:“別急,慢慢來,有時間安排呢……”
那是,到達北蠻之前,至少還有一個月呢,那麼長路,總能找到一個合適機會。
聖旨下來,除了宗室那邊一片歡騰,就隻文家一片“愁雲慘霧”了,至於其他人,反正不關自家事兒,誰也不會往心裏去,隻那位莫名冒出來“安寧郡主”被京城老百姓們茶餘飯後念叨了一陣後也很煙消雲散了。
皇後安排下,姐弟妹四個坤寧宮見了一麵,訴了訴離情別意。
就采芊受封安寧郡主半個月後,北蠻使團啟程回去了。
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對他們半途劫人計劃有所察覺,就北蠻使團離開前一天,他突然下令,讓宋霜天親自帶人送親到邊城旭州,途中若有閃失,便唯他是問。
文采菁氣肝疼。他們早就已經製定好了劫人合適地點,這下好了,被他這麼一折騰,隻好改變原計劃,待進了北蠻境內再動手。畢竟,總不能救了一個,反搭上一個吧,太得不償失了。雖然北蠻境內動手不如大周境內方便,救了人後反而安全一些,畢竟皇帝管不著了嘛。
一個月後,使團出了旭州城,入了北蠻境內,兩天後一個深夜,使團宿營地被人圍攻,安寧郡主被劫。
消息傳到京城,諶瀚大駭。
動手不是他派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