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沒好氣一眼斜過去:“什麼時候少過你了?”嘴上罵著,心裏頭卻是樂開了,總算有希望了。
可是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是,隔牆有耳。有人就隔壁,將他們話一字不漏全都聽進了耳朵裏。
第二天,北蠻使團就進了京城,許多人跑出去看熱鬧,雖然沒到萬人空巷地步,可那些看熱鬧人還是把條主大街堵了個嚴嚴實實。
文采菁沒出去湊這個熱鬧,也不是沒見過,實沒什麼稀奇。之後,北蠻使團京城動向,她也沒去關注,反正政事上事也輪到她來操
心,她隻每天準時跑一趟福臨樓,催促一下某個死要銀子還偷懶不幹活家夥。
一次兩次還好,三次四次下來,尹墨玉就吃不消了,煩不住,連夜將藥治好塞給了她:“拿去拿去,給我消停兩天,別再來了,都煩死了。”
文采菁緊攥住手裏小瓷瓶,不放心問:“這藥怎麼吃?”
“還能怎麼吃?當然是倒嘴裏吃唄。”尹墨玉沒好氣。
“我當然知道是倒嘴裏吃,一次吃多少?”文采菁忍不住白一眼過去。
“一天一顆,什麼時候不想病了,不吃就行了。”尹墨玉說了。
“謝了。”文采菁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小瓷瓶仔細收起來,“要是不見效,我可是不付銀子。”
“去去去,別觸我黴頭,我藥什麼時候失效過。”
揣了藥,文采菁便離開了福臨樓。
馬車已經門口等著了。
文采菁一邊扶著青杏手上馬車,一邊發著愁該怎麼把藥送進宮去,聽說這兩天皇後娘娘正為送去北蠻和親人選頭疼,也不知道抽不抽得出空來見她。
三個人高馬大蠻人從馬車旁經過,文采菁瞥了一眼,並沒有太放心上,便徑直鑽進馬車裏去了。這幾天經常有蠻人大街上晃蕩,起初很多人還挺奇,不論人走哪兒,眼睛就盯哪兒,如今都見怪不怪了。
青杏跟著上了馬車坐穩,便吩咐車夫回府。
文采菁輕輕靠墊子上,閉了眼,看著似是小憩,腦子裏卻不停轉著。這回該找個什麼借口再進宮去一趟呢。
馬車才往前走了沒幾丈遠,文采菁腦海中忽然莫名閃過那幾個蠻人模樣,其中一張臉怎麼感覺好像看著挺眼熟。
下一刻,她便豁然睜了眼,一邊叫著停車,一邊撩開車簾子鑽了出去。
車夫被她突如其來叫聲驚了一跳,急忙拉住了馬韁繩。
馬車豁然停住,文采菁剛鑽出馬車,正要站起來,慣性往前一衝,差點一頭栽下馬車去,幸虧後頭青杏及時拉了她一把,才沒至出大事。
青杏一頭冷汗,心有餘悸緊張道:“嚇死我了,夫人,你突然這是做什麼?”
一旁車夫也是滿頭冷汗,臉都嚇白了。
文采菁也嚇得心撲通撲通亂蹦,隻是這會兒,她也顧不得害怕,扶著馬車那車軾上站了起來,翹首往剛才那三個蠻人走方向看了過去。
“夫人,你找什麼?”青杏也跟著鑽出馬車,奇怪問。
文采菁一邊繼續翹首看著,一邊問她:“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三個蠻人往哪兒走了?”
“蠻人?沒有啊……”青杏也站直了身子,循著她視線往後看,同時不解問:“夫人你都自個兒去過北蠻,也不是沒見過蠻子,怎麼突然奇起來了?”
“不是奇……”文采菁欲言又止。
“不是奇是什麼?”青杏好奇問。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文采菁收回視線鑽回到馬車裏,一邊吩咐車夫繼續往前走,一邊皺眉那兒若有所思起來了。怎麼回事?諶瀚明明說他沒隨使團進京來,難道真是她眼花了。
青杏見她不肯明說,便也沒再追問。
就距離他們馬車不遠一條暗巷裏,躲著那三個蠻人,其中一個一雙厲眼正緊盯著他們馬車,唇邊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笑:“安平侯夫人?小丫頭長大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難纏……”上次捉迷藏沒逮到她,這次換她來抓了,看她是不是能逮得住他……
一個青衣人悄無聲息落了那三個蠻人身後,無視那兩個正拔刀怒視他,隻望著那個依舊偷窺,冷聲道:“殿下,我們主子可已經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