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方槐說不出話來了。以芸兒那愛子如命的性子,這事兒確實不是做不出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方槐選擇了沉默。他打算先看看諶澈下一步的打算再做決定。
諶澈也很為難,按照出來之前母親的吩咐,他應該強硬的讓溫語秋盡管定案才對,可是聽溫語秋那麼一說,他猶豫了,溫語秋可不是那種用強就會輕易妥協的,要是激怒了他,還指不定他做出什麼來呢,還是先緩緩再說吧,待他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再說。
沒有人說話,雅間裏瞬間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隻溫語秋一個仿佛渾然未覺似的,悠哉悠哉的繼續喝著他的茶。
一盞茶喝完,眼看著時候不早,他起身告辭:“謝三爺盛情款待,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溫語秋一走,剩下的兩個自然也沒有繼續坐下去的必要了,相繼起身離開了。
一回到侯府,諶澈就去了老夫人那裏,將溫語秋所言仔仔細細跟老夫人說了一遍。
老夫人氣的麵色鐵青:“他當真這麼說?”
諶澈的神情有些凝重,點點頭:“他現在在懷疑起我們了,若再繼續給他施壓,隻怕會適得其反。”
“那就讓他去查。”老夫人氣咻咻道,“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他能查出什麼東西來。若是還查不出什麼來,丟得是他的臉,文姨娘那個小賤人也照樣逃不脫,就讓他去查好了。”
老夫人跟諶澈暫時停歇了下來,方家那邊自然也不敢蹦躂了,畢竟,鬧大了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若是把不該惹惱的人惹火了,那才是大災禍呢。
這邊剛停歇下來,另一邊卻開始***動起來了。
安平侯府這次的下毒事件雖然被人壓著一直都沒有大肆宣揚開來,但是方佩芸死的消息是沒有辦法遮掩的,慢慢的,安平侯夫人其實不是病死而是被小妾下毒毒死,且那小妾已被收押的傳言開始在京城裏流傳了起來。
文叔明一證實文采菁確實被關大牢,立時喜不自禁,忙不迭找去了定王府,跟趙祥詳細商議起下一步的計劃,難得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如今文家大房少了文采菁這個頂梁柱,光那幾個下人撐著根本不足為懼,是時候跟他們算算總賬了。
沒過幾天工夫,文家大房位於京城附近幾座城、鎮的鋪子接連出現了重大意外,田忠、田誠父子先後離開京城前往處理,京城的所有事宜自然而然的都交到了文采芊的手裏,可是,雖然有香溢居的梁大掌櫃幫忙,文采菁在大牢也時不時的會透過青杏做出些指點,文采芊還是覺著肩頭的擔子非常沉重,心裏頭很是不安。
不過還好,一連幾天過去了,鋪子裏一切如常,什麼事都沒有,文采芊心中稍安。
可是,就在她獨自一人處理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時候,驀然有一天,出事了,開張近二十年不曾出過一點事情的香溢居出了大事了。數十名客人在香溢居吃飯的時候突發腹痛,嘔吐不止。這還是輕的,重者,已倒地昏迷不醒了。縱然梁大掌櫃一看不好,及時的找了大夫來,成功救治了絕大部分人,還是有一人喪了命,不巧的是,死的這個人還是都察院正四品左僉都禦使莫大人。
這事瞬間轟動了整個京城,連皇上都驚動了,命大理寺嚴查此案。
經仵作驗明,莫大人的死因乃中毒而亡,其餘食客之所以吐瀉不止,俱是因為所食飯食中有毒。鑒於香溢居並不是故意投毒害人,但是過失殺人罪不可免,又因死者乃正四品官員,罪加一等。除卻香溢居要關門大吉外,還要承受重罰,雖然這刑罰可以用贖銅相抵,但是所需花費的銀子縱使對文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文家雖不至因此傾家蕩產,卻也元氣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