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都吐出來了……”文采菁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前一個踉蹌,將手伸到她鼻子下麵探了探氣息。
沒了……呼吸……沒了……
她驚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許久回不過神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都吐出來了……
屋子裏頭靜極了,所有人都傻了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死了?方佩芸死了?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老夫人很快回過神來,嘴角抽搐了一下,似是想要笑,又忍不住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狂喜,一個箭步竄到了床邊,麵上是一派凝重的表情:“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她也伸手過去探了一下方佩芸的氣息,然後猛地縮回手去,往後一個踉蹌,一臉震驚:“怎麼會……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死了?”
“死”字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麵上都顯露出驚恐的表情來。
死了……夫人竟然死了……在這個時候……
雖然不願相信,還是有兩道狐疑的目光投向文采菁。他們都很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姑、姑娘……”青杏遲疑的輕喚一聲。
文采菁也注意到周圍人懷疑的目光,忙不迭搖頭,想要解釋:“不、不是……我不是……”
話沒來得及說完,一旁的老夫人已衝她怒聲喝了出來:“是你,是你害死了佩芸……”
麵上繃的緊緊的,她心中卻在狂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一趟果然來對了,方佩芸死了,文氏嫌疑最大,這麼多眼睛看著,她想要脫罪可就難了,估計難逃一死,而後院那個小子縱然不死,壞了腦子,再想要繼承安平侯的爵位,卻是絕對不可能了。這樣一來,她的兒子豈不是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了?老天助她,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爵位的繼承權握在手裏了。早知道這樣,她之前就不瞎忙了,害得她都跟女兒生分了。
文采菁當然不會認:“不是我,那毒藥是她自己喝下去的。”
“渾說。”老夫人厲喝一聲,別說現場的情況與她絕對不利,就算她沒在這裏,她也會想盡辦法將這罪名往她身上載的,“佩芸又不是傻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服毒自殺?闔府上下都知道,佩芸是最疼樺哥兒的,如今樺哥兒還生死未卜,她怎麼可能安心丟下樺哥兒就這麼去了?分明就是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們可都是清清楚楚有眼睛看到的,就是你跟佩芸扭打在了一起。就算你當真沒給佩芸下藥,她如此虛弱的身體,你卻還跟她動手,其心可誅。你別以為屋子裏隻有你和佩芸兩個,而佩芸又死了,死無對證,你就可以信口胡說,蒙混過去,我不會相信的。”
“真的不是我。那毒藥就是她自己喝下去的,剛才我也沒有跟她扭打,是我看她服了毒藥,過去幫她摳喉嚨,想讓她把喝下去的毒藥吐出來。被說我根本就沒有要殺她的理由,就算我真要殺她,也沒必要挑這個時候把?都不能把自己摘幹淨了,我又不是傻的。”文采菁極力狡辯,可是越說卻越感覺無力。屋子裏就她和方佩芸兩個,連個證人都沒有,當真百口莫辯了。別說方佩芸現在死了,就算她還活著,以她的處心積慮,想來也不會認她好過的。
老夫人冷哼一聲:“誰說你沒有殺她的理由?你早就覬覦她侯夫人的位子,巴不得她早點死呢吧。剛才也沒別人在,正方便你動手。若不是我突然念起,過來看看,隻怕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死的呢。”說著,她微微眯眼,似是又想到什麼,“樺哥兒那邊不會也是你動的手腳吧?聽說,突然從廚房調過來的一個做飯婆子是你的人……”
“老夫人,”如此栽贓嫁禍,文采菁忍不住了,怒喝一聲,“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蘇婆子是張嬤嬤點名跟我要的,不是我自己要送來的。而且,在樺哥兒那邊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能證明,樺哥兒並不是因為吃了蘇婆子做的飯食才出的事。”
“誰知道那些丫鬟婆子有沒有說實話呢。”老夫人冷眼看著她,“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京兆尹說吧,看他會不會信你。”說著,她轉頭吩咐秦嬤嬤,“把人看起來,明天送官府。”
“是……”秦嬤嬤應了一聲,上前揪了文采菁就走。
青杏哭著要上去拉人,被周嬤嬤拉住了。現在的情況對姨娘極為不利,若想救人,隻怕得要另想辦法了。
夜已經很深了,楚瑤琴還在燈下飛快的練著字,唇邊勾著一抹笑,心情異常愉悅。
“吱嘎”,門開了,夏荷走進來,神情凝重的衝她輕輕點頭。
楚瑤琴見狀,唇邊的笑意更濃,擱了筆,伸了個懶腰:“時候不早了,該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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