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采芸笑著應了,叫了聲“阿醜”,那個蒙著臉,拎著食盒早就侯在旁邊的小丫鬟走過來,從食盒裏頭拿出一碟各色梅花形狀的糕點,小心放上了桌。
“這是糖心梅花糕,顏色多,可是費了我好大一番工夫呢,娘你嚐嚐。”文采芸笑吟吟說著,轉而望向文采菁,“二姐姐也嚐嚐看吧。”
文采菁不好拒絕,嚐了一塊。
“嗯,還不錯,甜而不膩,糯而不粘。”一旁張氏已連連點頭誇讚起來。
“確實不錯。”文采菁也不吝嗇讚揚。
文采芸頓時笑眯了眼:“是阿醜教我的。”
阿醜?
文采菁和張氏兩個同時不約而同望向那個蒙著臉的阿醜。
張氏對著這個阿醜挺滿意,點點頭,說:“做得不錯,以後好好伺候姑娘,別惹什麼事,要不然,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是。”阿醜的嗓子很粗,沙沙的,“夫人放心,奴婢定會好好伺候姑娘的。”
文采菁看著她,心裏頭卻莫名生出幾分怪異的感覺來。
“這個阿醜……以前沒見過,是新買的丫鬟?”她問,“怎麼蒙著臉?”
“是揀來的,倒在路邊看著都快死了,臉也壞了,玥哥兒看她可憐,就把她帶了回來,養了兩天,就放在芸兒身邊伺候著了。”張氏說,“不過她那張臉還傷著沒好,也不知道被誰撓的,皮肉都翻出來了,看著實在嚇人,就讓她先將臉蒙住了。”
“是揀來的?”文采菁聞言微微皺眉,有些不放心,“信得過嗎?”
“先用著吧,不合適,趕出去就是了。”張氏卻不以為然說。
文采菁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又若有所思盯著那阿醜看了片刻,心中隱隱浮起一抹莫名的熟悉感覺,可又實在想不起有沒有在哪兒見過這樣的醜丫頭了。感覺到那道銳利的視線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阿醜背心已冒出一層的冷汗,生怕被認出來,直將臉垂得更低,心中不住默念:千萬不要被認出來,千萬不要被認出來……
除了那抹莫名的熟悉感,文采菁到是沒覺出其他的來,也就沒再細想,又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眼見著她漸漸行遠,阿醜在鬆了口氣。還好,總算沒被認出來。不過,她幾乎都快把自己的臉撓爛了,就算她見著了,應該也忍不住出來了吧……
二月轉眼過去了,三月也很快過了半,冬裝已換下,換上了輕巧的春裝,下至奴才,上至主子,麵上都洋溢著喜氣,連帶著走路都輕便了。
這月餘來,文采菁跟陀螺似的,忙的腳不沾地。外頭娘家的鋪子要管,侯府的中饋也要她管,雖然不需要她事必躬親,倒是那麼多的事,累加到她手裏,每天要做的事實在不少。侯府的中饋還好,就那麼多,也沒人鬧麻煩,隻是最近,府外頭各處的鋪子都不安生,小麻煩不斷,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搗亂,偏那主謀還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兒,隻能自個兒每天疲於奔命,解決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太勞累了,進入三月以來,文采菁就感覺身子有些不太聽使喚,很容易累,很瞌睡,坐在那兒沒一會兒眼睛就閉上了,有幾次吃飯的時候都是這樣,甚至又一次,差點一頭磕進湯碗裏,可把青杏嚇得夠嗆。
“姑娘,你這兩天可不大對勁兒,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看看?”青杏好幾次這麼說。
文采菁卻不以為然:“不用了,就是有點累了,忙過了這兩天,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青杏見她堅持,隻好暫且作罷。
直到這一天,劉嬤嬤得了空,親自送飯過來,見到文采菁捏著筷子,腦袋一歪就睡著了,頓時大驚失色:“姨娘,你是不是有了?”
文采菁被嚇醒,奇怪的看她:“什麼?”
劉嬤嬤神情緊張,湊過去,小聲問:“姨娘你是不是有了?”
文采菁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了?”
“當然是有喜了啊。”劉嬤嬤理所當然道。
有喜了?
文采菁傻了片刻,很快笑著搖頭:“不可能。”
劉嬤嬤卻很堅持:“怎麼不可能?看你打瞌睡都打成這樣了。”
“誰說打瞌睡打成這樣就一定是有喜了,我前兩天可才剛來過小日子呢。”文采菁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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