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娘又有什麼關係。諶澈張口欲說,可是話到嘴邊,喉嚨口卻好像哽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些事雖然沒有挑明,大家卻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生不出娃是你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夫人不滿的在一旁嚷了起來。不管真相如何,反正這個罪名,她是絕對不會認的。
諶瀚沒有搭理她,隻看著諶澈,緩緩開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阿澈。以前我會忍,但不表示我會一直忍下去。”
“我知道。”諶澈也軟下語氣來,“可娘到底是二哥你的母親,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再多忍幾年又有什麼關係?就算那個女人再好,能跟母親比嗎?能跟整個安平侯府比嗎?為了一個女人,鬧的整個安平侯府都不得安生,值得嗎?”
“原來竟是我鬧的整個安平侯府不得安生呢。”諶瀚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縱然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母親,所言所行都無可厚非,可心還是不自覺涼了下去。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盡力做個好兄長,連帶著大哥的份一起。如今看來,不管他怎麼做,在他眼裏,都不過是一個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爵位的身份低賤的庶出二哥吧。
諶澈微微紅了臉,也知自己有些理虧,忙解釋說:“二哥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娘一般見識了。”見諶瀚麵無表情似是無動於衷的模樣,他並不著急,將早逝的親大哥搬了出來:“就當是為了大哥好了。二哥你也知道,大哥是最孝順的娘,遇到這種事,是絕對不會跟娘計較的。更何況,當年大哥的死,二哥你也是要負一些責任的。如今,你既已替代大哥坐上了安平侯的位置,理所當然的要替代大哥孝順娘親的不是嗎?難道,你想看著大哥在地底下都不安心?”
諶瀚唰的白了臉,緊抿著唇不說話了。
諶澈看在眼裏,心中暗暗得意。他就知道,隻要把大哥搬出來一定能起作用,這麼多年來,大哥一直都是二哥的死穴。
一聽提起早逝的長子,老夫人已紅了眼眶。
諶澈偷偷遞過一個眼神去。
老夫人心領神會,扯著帕子就哭嚎了起來:“我的兒,我的灝兒,你死的那麼慘,連具屍首都沒有留下,你知不知道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在這裏,盡是受人欺負啊,灝兒,我的灝兒……”
諶瀚的臉色變的愈發難看起來飛,卻是始終一言不發。
眼看著已達到目的,諶澈偷偷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角,讓她可以適可而止了。老夫人卻是怎麼都收不住了,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雖沒指名道姓,卻是指桑罵槐的將諶瀚和文采菁狠狠罵了一通,怎麼難聽怎麼罵,到最後連楚瑤琴也成了殃及的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