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直到如今還這麼咬牙切齒呢。劉嬤嬤無奈的思酌著,便給她解釋說:“其實,昨夜侯爺會突然跑來找姨娘是因為被下了藥了。”
“什麼藥?”文采菁腦袋暫時堵塞。
“能讓侯爺那麼激動,還能是什麼藥。”劉嬤嬤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啊……”文采菁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道他渾身那麼反常的發燙呢,原來是被下了春藥。
“是嬌娘下的?”她輕皺了一下眉,繼續問。
“沒錯。”劉嬤嬤點點頭,臉上浮起一抹厭惡:“外表看著端莊大方,沒想到是個***蹄子,膽子也不小,竟然敢對侯爺下藥,如今可好了,受了一頓苦楚不說,連小命都丟了。”
文采菁聽著麵色一沉,一臉驚詫的看著劉嬤嬤:“她死了?”
“嗯,剛聽外頭守門的婆子再說,府裏頭都傳開了,有人親眼看到她被條破席子裹了送出府去了,應該是扔到亂葬崗上去了。”劉嬤嬤說。
文采菁眉頭深鎖,沉吟片刻:“是諶瀚下的手。”
劉嬤嬤知道她誤會了,忙搖頭:“當然不是。雖然她昨夜做下那等事兒來,侯爺也不過是卸了她兩條胳膊而已。聽說原本是打算今天發落的,可是快晌午的時候,周嬤嬤過去看她,發現她已經死了,好像是服毒自盡的。”
“除了春藥,她身上還藏了毒?”文采菁眉頭一挑道。
“這就不清楚了。”劉嬤嬤搖搖頭,麵上的神情看著有些冷凝:“不過,依老奴看,這事兒隻怕沒這麼簡單,就算真藏了毒沒被人搜走,她兩條胳膊都被卸了,想自個兒服毒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有人動的手。”文采菁說著,不由疑惑的皺起了眉,“那會是誰動的手?”肯定不會是諶瀚,若真要她的命,被發現下了藥的時候,他就不會隻卸了她的兩條胳膊。那就隻剩下那個暗中指使嬌娘在諶瀚的吃食裏頭下藥的人了,畢竟,那種烈性的春藥可不是一個下人隨隨便便可以弄到的。所有的矛頭都隱隱指向一個人。
想到那個人,文采菁卻更加糊塗了。她可是他的親娘啊,有必要這麼算計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她疑惑不解,詢問的看向劉嬤嬤。
劉嬤嬤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看樣子也隻猜到了一,猜不到二。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兒,她沒必要瞎操什麼心,隻要別惹到她頭上就是了。
如今已經六月了,她自個兒倒是有件事兒該操心起來了。
自打上次她偷偷服用避子湯的事情被發現以後,諶瀚就再也不許文家的任何人進來看她了,每個月月初的那幾天,她名下那些鋪子的賬冊依舊會送進來給她過目,不過都是經過周嬤嬤轉交的,人是不可能進來了,不過時不時的會稍信給她,隻是所有的信送到她手裏的時候,都已經開過封了,一看就知道是某人生怕她再偷偷摸摸做出什麼事兒,擅做主張先過目了。她也氣啊,那畢竟是她的**。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是要看嗎?她就給他看,反正不管是送進來的信還是她送出去的信,都沒寫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需要擔心什麼,隻時不時的,她還會在信裏頭夾兩句指桑罵槐的話,以緩解心頭積聚的怒氣。
七月初的某天一早,周嬤嬤就準時將賬冊和幾封信送到了她的桌上。
信共有五封,其中四封是她爹娘弟妹寫給她的,很普通的家書,寫的都是一些尋常的瑣事,最後一封是田誠寫給她的,厚厚一遝,十多張紙,寫的大多是關於鋪子裏的事,都是平平淡淡的,卻讓人放心,沒事比什麼都好。可看到最後的時候,她心裏頭卻不由一個“咯噔”,臉上原本掛著的淡定笑容瞬間凝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擔憂,眉頭整個兒都擰了起來。
田誠在信裏頭說,最近府門口總有不少生人徘徊,進出門的時候總感覺有不少雙眼睛盯著,可轉頭四下看又沒瞧見什麼人。老爺,也就是她爹文伯晟也曾在他麵前提起過,出門無論走到哪兒都有種被人盯住的感覺。雖然老爺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許將這件事告訴給她,可他心裏頭始終不安,因此還是在信的末尾提了提,請她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