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不放心女兒,原是想跟進去,卻被老夫人身旁的那個嬤嬤攔住了。
“朱姨娘可以回去了,不用擔心大姑娘,在老夫人這裏,大姑娘可好著呢。”那嬤嬤冷著臉說。
朱氏不敢逾矩,隻得退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拜托了那秦嬤嬤一句:“有勞嬤嬤幫妾多照看大姑娘了。”
“朱姨娘不必客氣,這些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該做的。”秦嬤嬤冷冷回了一句。
朱氏這才不情願的離開,還不舍的三步一回頭。
秦嬤嬤守在門口,眼見著她確實離開,才不屑的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屋裏。
酉正的時候,諶瀚回來,一進門就聽說了女兒被貓抓傷了臉的事,立刻匆匆趕去了老夫人那裏。
此時,諶葉已看過了大夫,塗了藥,包好了臉,躺在床上歇息,一聽到諶瀚進門的聲音,立刻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含著兩泡眼淚,委屈的看著諶瀚,叫了一聲“爹爹”。
看到自己疼愛的女兒半張臉都包了起來,諶瀚緊緊皺起眉,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把臉傷了?”
諶葉緊緊抱了諶瀚的胳膊,開始哭訴:“都是雪球那隻該死的貓,還有爹爹新納的那個姨娘。”
“嗯?”諶瀚一臉奇怪,眉頭擰的更緊了,“這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說著,他的腦海中就不由浮現出了她那張清清冷冷的臉,實在不該相信,她會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
諶葉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她怕被人搶了爹爹的寵愛,過去示威,還放貓咬她,反倒自己遭了秧這事兒。
“聽說爹爹納了新的姨娘,女兒就想去看看她長的漂不漂亮,當然是抱著雪球一塊兒去的。不知怎麼的,雪球不喜歡她,往她身上撲,她以為我要害她,就抓了雪球往女兒身上扔……”她說著,嚶嚶哭著就要他為她做主,“爹爹,你可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
諶瀚卻並不怎麼相信。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是故意傷害一個小孩子的,除非被惹惱了。
低頭看了一眼女兒淚汪汪的眼睛,想到女兒刁蠻的性子,他有理由相信,實情應該並不是女兒所述的這般。
沉吟片刻,他板了臉,看著女兒:“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對上諶瀚精光閃閃的眼睛,諶葉沒來由的心虛,別開了眼,輕輕點頭:“是,女兒說的都是實話……”
“你知道爹爹的性子,爹爹最恨人跟我撒謊,你可別騙爹爹。爹爹就想聽一句實話,事情當真是你所的那樣嗎?”諶瀚再問。
諶葉低垂著頭,畏縮了一下,這才不情願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臨了還小聲道了歉:“對不起,爹爹,女兒錯了,女兒不該騙爹爹。”
見她主動認錯,諶瀚覺著很欣慰,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不許再撒謊騙爹爹了。”
“嗯。”諶葉點點頭,隨後抬頭小心翼翼看他問:“那爹爹還會為女兒做主嗎?”
諶瀚聽著一怔:“做什麼主?”
“當然是為了女兒的臉啊,若是那個文姨娘,女兒的臉又怎麼會變成這樣。”諶葉氣咻咻的說道。
諶瀚一聽,立刻板了臉:“胡鬧,這事兒本來錯就在你,若不是你讓雪球咬她,雪球又怎麼會被擋回來落到你頭上?”
“爹爹不幫我?爹爹不疼我?”諶葉撅了嘴,傷心的嚎啕大哭了起來,怎麼勸都沒用,到最後連老夫人也驚動了。
老夫人心疼孫女,不悅的瞪了諶瀚一眼:“你就不能順著她的意思嗎?不過一個姨娘而已。”
“母親,這事兒本來就是她的錯,跟文姨娘一點關係都沒有。”諶瀚皺眉看著老夫人道,“您不能老這麼向著她,都把她寵壞了。”
老夫人頓時惱了,瞪圓了眼看著他,道:“我就喜歡寵著她怎麼啦?我可就這麼一個孫女兒。”
諶瀚無奈的歎了一聲,頓時沒了言語。
“對了,喬姨娘的事,你知道了嗎?”老夫人忽然問。
諶瀚不解的看著她:“喬姨娘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