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是哪話?”諶瀚眉頭一緊,繼續裝傻,演技還挺好。
文采菁頓時氣急,豁出去了,直接吼了出來道:“就是你說的可以讓我替她嫁過去那話。”
諶瀚這才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你說的是這話啊。”終於忍不住,他的眼中浮起一抹淡淡的得意笑容,看著她道:“可是上次你不是拒絕了嗎?怎麼,這次改變主意了?”
文采菁自然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笑意,心下當即了然。該死的,被耍了,什麼不記得,他分明都記得清楚呢。
氣不過,她頓時沒了好氣,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幾分凶惡道:“怎麼,不行嗎?”
諶瀚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更濃:“行,不過,既然是求人,你這話說的實在不中聽啊……”
她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找上他了,他還想怎麼樣?好吧,就算沒有低聲下氣,她這姿態也已經放的夠低了,他還想怎麼樣?還求人?誰說她這是在求人了?
“什麼求人?我這不過是跟你做筆交易而已。”她不服氣道。
“原來是筆交易……”諶瀚微微眯了眼,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沒有說話。
文采菁被他看的心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有些膽戰心驚的坐在那裏,一時沒敢言語。
“抱歉,我突然不想跟你做交易了。”諶瀚突然吐出一句,然後倏地站起身,就要離開。
什麼?不做交易了?要走?那怎麼行?
見他要走,文采菁頓時急了,伸手過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看著他,像隻無助的迷途小羊,說話的語氣頓時也軟了不少:“我們再談談行不行?”
乍一撞上她水汪汪的眼睛,諶瀚隻覺心頭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一下,怔在那裏,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緩緩坐了回去,突然覺著有些口幹舌燥,拎了酒壺徑自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這才感覺舒服了好多。
見他坐了回去,文采菁才鬆了口氣。
緩過勁兒來,諶瀚才再次看向她,問:“說吧,你還想談什麼?
文采菁看著他,遲疑的咬了一下唇,才道:“那筆交易……你要是當我在求你也成,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諶瀚翹起唇角道:“既然文二姑娘你都開口求我了,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文采菁這才鬆了口氣,隻要他答應了,事情就算成了。不過,她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雖說是“求”了他才替文采茵嫁過去的,該算的帳還是得算清楚。
就在她琢磨著該再跟他另外談談條件時,一旁的田誠已急不可耐的嚷了出來:“姑娘,這事兒你可不能胡來啊。”
青杏也在旁邊,一臉焦急,不住點頭:“是啊,姑娘,這事兒你絕對不能答應。”
雖說這話已不是他們第一次說起了,不過上次說這話的時候,雅間裏就他們兩個人,就算有人在外頭偷聽,也不過是胡八和澹台興哲兩個護衛而已,青杏和田誠是完全不知情的。今個兒兩人都在,一聽這聳人聽聞的話,怎能不變臉色。雖然姑娘這會兒正在被定王府逼婚,可也還沒有到隨便找個人另嫁的地步啊。就算要找也得找個好好的啊,嫁個安平侯跟嫁給定王有什麼區別?還不一樣都是為妾?
文采菁已是打定了主意,怎麼可能會因為他們的一兩句話就變卦?
她一臉正色,看著他們,一抬手攔阻道:“這事兒都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要再說了。”
“不行啊,姑娘,這麼大的事,你好歹也要姑娘老爺商量一下吧。”青杏在一旁勸道。
“等回去,我自會跟爹爹說的。”文采菁道。
“老爺一定不會答應的。”
文采菁無奈歎了一聲,輕輕搖頭:“這事兒早已由不得我們了。”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她已是沒有其他法子了。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田誠神情凝重的在一旁說道,“定王府和安平侯府可沒什麼兩樣……”
定王府和安平侯府沒什麼兩樣?諶瀚聽了忍不住在一旁挑眉,什麼沒兩樣,那差別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