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哲受了傷,我讓青檸去照顧他了。”知道事情瞞不住他,文采菁也就不再隱瞞了,“青杏再幫我做早點。”
“不是還該有兩個粗使的小丫鬟的嗎?”文伯晟皺眉問。
“我就想一個人坐著安靜的想事情,所以沒讓他們近前來伺候。”文采菁說。
文伯晟聽著也就沒再多問什麼,再次提起了昨晚的事:“聽說昨晚你一夜都沒睡?”
文采菁點點頭:“是……”
文伯晟心疼的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再問:“一晚上不睡覺,你都在幹什麼呢?”
“也沒幹什麼,就是睡不著。”文采菁不假思索說。
“那興哲是怎麼受的傷?”
文采菁聽著,遲疑了一下,才道:“我……讓他偷偷進宮了……”
“什麼?”文伯晟頓時大驚失色,倏地站了起來,看著她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怒道:“你太糊塗了。你以為那是什麼地方?是隨便誰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嗎?還要現在隻是受了點兒傷,要是被逮住了,亦或是丟了性命,宮裏頭追查起來……”他想起來就害怕,渾身打了個激靈,緊張的問文采菁,“他受了傷,就是被人看見了,會不會有人跟上來,盯住我們了?”
文采菁搖搖頭,安慰他說:“爹爹放心,興哲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他甩了人才回來的。”
“那就好。”文伯晟這才鬆了口氣,想到宮裏那人,便忍不住問了一句:“興哲他沒找著人?”
文采菁一臉遺憾的搖頭:“就如爹爹所說,那是皇宮,哪那麼容易。”
文伯晟點點頭。也是啊,若真能找到人,估計興哲也不會那麼狼狽的回來了。
“這招沒行通,你還有別的打算沒有?”文伯晟繼續問。直覺告訴他,女兒定是還有後招的。
文采菁眼神灼灼看著他:“我讓小誠哥去找安平侯了。”
“安平侯?”文伯晟聽著皺起眉,有些不明所以:“你找安平侯幹什麼?”為定王的事?他覺著女兒這是病急亂投醫了,且不說他們跟安平侯並不熟,就算是老相識,那安平侯能強得過定王?
文采菁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決定暫時還是不把某些事情告訴他了,免得他反彈太大,橫加阻撓,便隨口說了一句:“死馬當活馬醫吧。”
“那倒是。”文伯晟點點頭,最壞的情況已經在那裏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若能成當然最好,若不成,也沒什麼損失。
這時,他想到這會兒還躺在他們客房的某人,問文采菁:“菁菁啊,要不要請你三叔幫忙?他不是跟安平侯府那邊搭上關係嗎?”
文采菁嗤笑一聲,瞥了文伯晟一眼道:“就算搭上了關係,隻怕三叔也沒那麼大的麵子,不如我自己來了。”不是她吹,要論交情,他們兩邊差不多,可要是坐起交易,她的勝算絕對比文叔明大。
這話文伯晟相信,想了想,又問:“誠哥兒有辦法跟侯府那邊的人聯係上嗎?”
文采菁自信的笑道:“這一年,他在鋪子裏可不是白幹的,可是結識了不少人呢,其中就有侯府的總管。”
文伯晟這才放心,知道她都安排好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囑咐了一句:“量力而行。”然後又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女兒都在努力想辦法,他這個當爹的自然也不能落後。就算定王府那邊派了人看著他們,想要出城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保險起見,他也得去安排一下,不能把所有的膽子都壓在女兒肩上。
快巳正的時候,田誠才匆匆回來報信,話已經捎給安平侯了,安平侯也已答應,午時的時候會準時去香溢居赴約。
文采菁這才鬆了口氣,把話捎到了,這事兒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眼見著時候差不多了,她又讓青杏找了身合適的衣服出來換上,還畫了淡妝,捯飭的漂漂亮亮的才出了門。既然有求於人,自然要表現的有誠意一些。
沒有興哲跟著,她也不敢太招搖過市了,提前讓人備了馬車,還是由田誠趕車,緊趕慢趕的,到達香溢居的時候,已經快午時了,諶瀚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