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可算找到你了。舒蝤鴵裻”來的人是田總管,跑的滿頭是汗。
文采菁看到他,很是意外:“田總管?你怎麼來了?”
田總管看著她,一臉焦急,道:“二姑娘,府裏頭出了大事了,老爺讓你現在就回去。”
一聽家裏出了事,爹爹還特意差了田總管出來找她,文采菁知道事情一定不小,也急了,二話不說,轉了方向就往回走,路上,才問起他:“田總管,府裏頭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爹爹沒辦法擺平嗎?”
田總管為難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有人來府裏跟老爺提親了。濡”
文采菁驚得猛然停住了腳,一臉難以置信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了一下眉,問:“你說什麼?”
田總管也停了步子,看著她,無奈的輕輕歎了一聲,又說了一遍:“有人來府裏跟老爺提親了。”
文采菁臉上的神情立刻凝了起來,連珠炮似的很快發出一連串的疑問:“來的是什麼人?給誰提的親?向誰提親?”話雖這麼問著,她心裏已有了不好的預感。現在府裏頭年紀最長的就是她,來提親的人應該就是衝她來的無疑,而且隻怕來提親的人還頗有些來頭,若隻是一般人,爹爹自個兒打發過去就是行了,根本不需要派人來找她,特別,田總管來的時候還是那樣慌張,這事兒怕是麻煩了平。
田總管又沉吟了片刻,才看著她道:“來的是定王府的總管,說是奉了定王爺的命令,要求娶姑娘你做側妃。”
文采菁隻覺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定王?那不是趙祥那個混蛋?要娶她做側妃?他腦子壞了嗎?那天,阿祈可是跟他說的很清楚了,他就不怕……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他的腦子非但沒壞,還清楚的很呢。
如今宮裏頭是個什麼情況,她不清楚,昨夜水殺來找她的時候,估計也沒說實話。這會兒,隻怕阿祈是被纏住了,分身乏術,要不然,他也不會找這個時候派人來提親。他知道,這個時候,她找不到阿祈幫忙,除了答應她別無他法,畢竟,他們一家以後還要在京城立足的,惹怒了一個皇子皇孫,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以後再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可就難了,說不定連小命都會不保的。若是能拖到阿祈知道也就罷了,可問題是,趙祥會給她這個機會嗎?以他那陰厲的性子,怕是不可能。
想到這些,文采菁不由狠狠咬了咬牙。難道就這麼嫁過去?且不管阿祈那邊會有什麼反應,也不管家裏會為此耗費多少銀子,趙祥那人,她第一信不過,她絕對不能把一家人的性命都放在他的手上。
趙祥,是絕對不能嫁的。
可是,這會兒人家已經派了人來提親了,還不能一口拒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拖了。
心中有了主意,文采菁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想著盡快回到府裏,見了那來提親的總管,先想辦法把這事兒拖住。
可是,當她回到府裏,走到正堂大廳的門口才發現,田總管說的所謂“提親”實在是太輕描淡寫了,這哪是提親啊,若是提親,該正經的請媒人,換庚帖,可這會兒來的卻是王府的總管,也沒換什麼庚帖,直接就抬了幾個箱子,分明就是直接下聘了。
若隻是抬個妾,這樣也夠了,可方才聽田總管說,趙祥可是派了人來跟她提親要娶她做側妃的,那規矩可就多了,不是隨便遣個總管,抬幾個箱子就能當禮成的。
文伯晟一直陪著那個從定王府來的總管坐在大廳裏,早已是如坐針氈,終於看到女兒回來,他立刻迫不及待迎了上去:“菁菁,你可回來了……”
文采菁很快看了一眼還在大廳裏坐著的那個總管,隻見他穿著一襲幹淨樸素的灰衣,麵白無須,頭發梳的光亮,拿著茶杯的手指修長白皙,連指甲都修的非常齊整,感覺特像從事宮中那種特殊職業的人。
當她看他的時候,那總管也在打量她,那兩道視線宛若毒蛇一般,陰慘慘的。
文采菁被他看得渾身不由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別開了眼,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步子,避開他的視線。
文伯晟也覺察到了她的不良反應,也挪了挪,擋住了那總管不懷好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