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秦州。”諶瀚瞪了她一眼。
文采菁聽著心裏頭不由咯噔一下,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哦,秦州怎麼啦?”以現在的交通來說,馬六甲太遙遠,要去那裏查著實不容易,畢竟除了交通還有語言問題呢,不過秦州就容易多了,諶瀚手裏還有不小的權力和不少的人手,要查很容易,不過,還好,她沒有把話說死了,這慌也不是圓不過去。
“我派人去秦州查過了,秦州根本沒有姓蔡的大戶……”諶瀚冷眼看著她,那灼灼的眼神似是在說: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哦?”文采菁應了一聲,麵上並不該顏色,鎮定自若的看著她,問:“不知侯爺派去的人是如何查的?”
“自然是官府查戶籍。”
文采菁立刻顯出一副了然的模樣,道:“原來是去官府查的戶籍,這自然是查不到的。”
“為何?”諶瀚皺了一下眉,問。
“表哥一家又不是祖籍在秦州,他們不過是去避難,在秦州暫住了幾年而已,為了避人耳目,自然是隱名埋姓,就算去官府報的戶籍也不可能全真的,侯爺查不到也是理所當然。”文采菁一本正經說。
“那他們家祖籍在哪裏?”諶瀚繼續問。
文采菁衝他抱歉的笑笑說:“這個我恐怕不能告訴侯爺……”
諶瀚看著她微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這又是為何?”
侯爺這麼大肆的找我表哥,隻怕很快就會被他們家的仇家知道了,若讓他們知道表哥一家在馬六甲,說不定會立刻追過去的,他們豈不危險?”文采菁看著諶瀚,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不管侯爺你是威逼還是利誘,我都絕對不會鬆口的。”
諶瀚冷笑一聲,說:“那你可以放心,他們就算追去了馬六甲,也找不著你表哥一家的。”
“侯爺為何這麼說?”文采菁狐疑的看著他,忽然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表哥一家根本就不在馬六甲,他們又如何找得到呢?你說是不是?”諶瀚說著,麵色陡然一沉,厲聲道:“準確來說,你們所說的表哥一家根本就不存在,又如何找得到到?”
文采菁一驚,眼底很快閃過一抹慌色,麵上卻強作鎮定,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道:“侯爺這話又從何說起?我表哥一家怎麼可能會不存在?那侯爺在北蠻遇到的那個小蔡公子又是誰?”
“原來你知道我是在北蠻遇到的小蔡公子啊。”諶瀚幽幽看著她說。
文采菁心下一沉,暗叫一聲糟糕,說漏嘴了。這會兒,她算是切實體會到了“一個謊言往往要用千百個謊言來掩飾”的感覺是什麼。如同高空走鋼絲,不小心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已沒有了半途而廢的道理,隻是悶頭向前走,就算明知道前麵是個死胡同,也得一頭撞上去。
她僵硬的嘿嘿笑了笑,道:“聽表哥說起過……”
“可那天我去文府的時候,你可一點兒都不知情的樣子……”
文采菁遲疑了一下,心一橫,豁出去,看向他道:“若侯爺不介意我把那些事情說出去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你敢……”諶瀚目眥迸裂,咬牙切齒的說著,隻聽“砰”的一聲,他手裏的那個茶杯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了,茶水四濺。
文采菁嚇得渾身一哆嗦,圓睜著眼,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裏,動也不能動一下。
“說,那個小蔡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諶瀚看著她,怒聲質問。
“是我表哥。”文采菁的聲音微微發著顫,卻不改口。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諶瀚冷冷哼了一聲,轉頭看了胡八一眼,命令道:“東西拿來。”
“是。”胡八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紙,送到了諶瀚的手裏。
諶瀚將那些紙重重往桌上一拍,冷眼看向文采菁:“你自己看看……”
“這些……是什麼?”文采菁有些不安的看著那那疊紙,並沒有伸手去拿。
“你看過就知道了。”諶瀚並不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