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說:“放心好了,一切差不多都是按照我們的計劃走的,官府並沒有懷疑。”
文采茵這才鬆了口氣,看著他,繼續問:“碧水真的已經死了?”
文叔明點點頭:“嗯,確定已經死了。”
“那女兒的那些首飾……”文采茵有些急道,刨去她攢了許久的幾百兩私房不說,那些首飾可是值不少銀子,好兩根簪子還是她從娘親那兒千求萬求求來的,價格可是不菲的。
文叔明沒想到她還在惦念著她的那些首飾,不由沉了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那些?人沒事就不錯了。”
文采茵低頭怯怯的小聲道:“可是那些首飾值不少銀子的……”
“那你還不收好,竟然讓個丫頭偷了個精光,你還有臉說了,沒用的東西。”文叔明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丟了那麼多首飾,他也心疼,可現在有什麼辦法,人家沒提,他也不好說什麼。那個甄捕頭,可是擺明了在懷疑他的,那些首飾隻怕是落到那些捕頭捕快手裏了,想要回來隻怕是不可能的了,就當是遮口費,破財消災吧。
文采茵覺著委屈:“她是我的貼身丫鬟,就算我收的再好,她有心要偷,也防不慎防的。”
“人家的貼身丫鬟都好好的,怎麼就你的丫鬟這麼多心思?”文叔明抬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也收斂一下,對著他們別不是打就是罵的,誰會一心一意跟你?”
“知道了,爹爹。”文采茵應了一聲,心裏卻很是憋的慌。她也沒辦法,在外頭時時刻刻都得小心謹慎,還要受文采芸那個臭丫頭的閑氣,回來再不找人發泄,她會憋死的。
文叔明見她終於把話都聽進去了,心裏也是一鬆。當年秦氏給他生采茵懷玨這對龍鳳胎的時候是難產,幾乎是死裏逃生,可終究還是壞了身子。這兩個孩子是愛妻用半條命換回來的,他是真心疼愛,可這兩個實在是不爭氣。這次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讓他怎麼能不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動了拳腳,還好女兒是個聽話的,隻要她好好的,他定會加倍補償的。
想到秦氏,文叔明就不由想到那日女兒主導的那場戲,便問:“大房那邊把藥材都拿出來了嗎?”這幾天事情太多,忙得他焦頭爛額,竟然連這事兒都沒顧上問。
一說起這事兒,文采茵也笑了,點點頭:“嗯,雖然拿出來的不多,不過娘吃了以後,氣色好很多了。”
“那就好。”文叔明鬆了口氣,正色看向文懷理,問:“對了,理哥兒,聽說那個阿九落海了?”
文懷理站直身子,看著文叔明,點點頭:“是,兒子親眼看到的。”
文叔明皺了一下眉,有些不放心道:“甄捕頭說,他落了海怕是必死無疑了,那依你看呢?他還有沒有可能會活著?”
文懷理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那片海的浪頭很大,應該是活不成了。”
文叔明想了想,終究放不下心來:“再找那些人,讓他們在周圍搜查一遍,必須要確認人已經死了。”
文懷理有些為難的蹙了蹙眉:“再找他們,隻怕還得要花費一筆不少的銀子。”
文叔明想想也覺著肉疼,可是沒辦法:“花就花吧,已經花了不少了,總不能留下禍患來。”
“是,我知道了。”文懷理立刻點頭應下了,想到文叔明剛進門時的氣急敗壞模樣,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便問道:“爹爹,剛剛你說煮熟的鴨子飛了,難不成,大伯父已經懷疑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文叔明便想了起來,立刻沉了臉:“嗯,怕是已經起疑了,他說要分家呢。”
“分家?”文懷理和文采茵同時驚訝的叫了出來,隨後麵露憂色。文家家業雖大,可幾乎都是長房的,可以分到另外三房的銀錢,幾乎屈指可數,真若分出去,以後他們可就再也過不到現在這般的舒坦日子了。
文采茵緊張起來:“不行啊,爹爹,若是現在分了家,以後再想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還不都是你惹的禍。”文叔明瞪了她一眼說著,唇邊勾起一抹冷冷的笑:“不過,這事兒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文采茵聽著眼睛一亮:“難道爹爹已經有主意了?”
“等你們四叔回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