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頭還沒有點燈,黑漆漆的,所有的東西都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個輪廓,包括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個男人。舒嘜鎷灞癹
文采菁走進屋,順手關上門,從係在腰間的荷包裏倒出兩枚火鐮,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幽黃的燭火亮起,照亮了半間屋子。
床上的男人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眸緊閉,似是正在熟睡,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進屋的響動。
端起燭台,文采菁悄悄走到了床邊,借著昏黃的燭火,仔細端詳起他來:臉色看著比之前好了許多,之前瘦削的臉頰似是稍稍圓潤了一些,看得出來,青檸把他照顧的很好淙。
輕輕將燭台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她小心坐下,掀開被子,查看他身上的傷口。他腳上的傷本來就嚴重,這會兒看著雖然有所好轉,不過想要完全康複怕是要花好長一段時候,不知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心想著,文采菁伸手貼上他的胸膛,隔著褻衣摸了摸,意外發現,裏頭好像沒纏繃帶。難道他身上的傷這麼快就已經全好了?
她滿心奇怪,順手就解開了他的褻衣綏。
褻衣一解開,他寬厚健壯的胸膛就露了出來,確實沒纏繃帶,身上的傷口差不多都已經愈合了,不過那一道一道的疤痕看著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輕皺了一下眉,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拂過他胸前的那一道道疤痕。雖說身居高位,可也實在不容易啊,都是用命拚出來的。
看著他即使在睡中依舊緊鎖的眉頭,文采菁決定,今天就暫且放過他,不吵醒他了,明天再來找他睡著。
就在她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從旁邊伸過一隻手來,一把緊緊抓住了她依舊貼著他胸膛放著的手的手腕。
“誒?”她怔了一下,詫異的抬頭對上他的臉,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醒了,目不轉睛看著她,黑沉沉的眼底似乎有股火苗在跳動。
誒?文采菁抬頭看看他,再低頭看看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確實是他的沒錯,可是,他什麼時候已經能動了?青檸那丫頭竟然什麼都沒說,可惡。
低咒一聲“該死”,她使勁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沒想到,自己的手沒抽回來,反倒被他一把拉了過去,跌在了他的身上。
她心頭一慌,手忙腳亂的掙紮著要起來,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竟已被他壓在了身下,脖子上停著一隻手掌,隻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終於讓他逮到了。諶瀚微微眯起眼,看著身下的人,臉色黑沉的可怕。算起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該好好感謝她,可是想到她不純的動機,一次又一次的威脅,一次又一次的調戲,他就覺得一肚子的火氣,怎麼都消化不了。特別想到剛才她那隻不安分的爪子,他就直起雞皮疙瘩,他竟被個男人摸了,不對,看這可惡的東西連弱冠都未到,充其量不過是個男孩而已。
一想起這些事,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捏住她脖子的手不由緊了緊。
喘不過氣來了,這個可惡的家夥真想要掐死她嗎?
文采菁痛苦的蹙起了眉,抓住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想要將他推開,可他是個成年男子,而她是個未成年女子,力道上麵實在是有著天差地別,被說推開了,就是想要挪一下位置都不成。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諶瀚微微彎起了唇。當然,他並不是真的要她的命,他隻是想要她長點教訓,以後別太囂張了。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僵住了,因為他看到他身下的人忽然勾唇笑了,笑得挺嫵媚,還很不懷好意。
他意外的怔住了,捏著她脖子的手也鬆了鬆。
就趁著這個機會,文采菁有了動作,不過不是將他推開,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若論氣力,她一隻手是拉不動諶瀚的,可是諶瀚這個時候壓根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突然的舉動,整個人向前撲倒了過去。
文采菁也是一嚇,臉上的嫵媚笑容僵硬了一下。她不過是想要將他拉近一些而已,可沒打算真被他撲倒。
還好,諶瀚的反應夠快,很快用手撐住了,停在了她上方半尺遠的地方,正對上了她晶亮的眼眸,意外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駭和如釋重負,然後便又恢複到了之前的不懷好意。
驚駭?諶瀚奇怪的皺了皺眉,她在害怕什麼?
還沒等他仔細思量,她似是覺著兩人的距離還不夠近,又往下拽了拽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