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打算去哪裏?”
門是出了,文采菁卻一直都沒有言明要去哪裏。舒嘜鎷灞癹在路上跑了大半個時辰,仍不見她講明,澹台興哲終於忍不住詢問,北上的路雖然有一條,不過大多數時候,他們可都是不按照路走的。
文采菁這才拉開車門,從馬車裏探出頭來,若有所思盯著他看了片刻,道:“我想找個地方,再找幾個懂馬的人,建個馬車,你知道該去哪兒找嗎?”
前天在茗香茶館跟百裏錦江談完生意,正準備要走的時候,他忽然叫住了她,問她:“你是不是還打算要在這裏建個馬場?”她很意外:“你怎麼知道?”他笑得像隻狐狸:“我是老狐狸,你是小狐狸,是同一類的,你在想什麼,我自然能猜到幾分。”她立刻順勢道:“那不知道百裏老板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他神秘兮兮道:“隻要問你身邊的那個小子就成了。”她身邊的小子?她身邊除了澹台興哲,可沒有其他能問的小子。她還想要跟他細問,他卻已是不肯說了。
澹台興哲意外一驚,不由拉緊了手裏的馬韁繩,馬噦噦叫了兩聲,停了下來涓。
“怎麼啦?”田誠不解的看著他,一頭霧水。
“姑娘想要養馬?”澹台興哲驚訝的轉頭看文采菁。
文采菁點點頭:“成群的。墾”
澹台興哲猶豫了一下,為難的皺了一下眉,似是經過了一番掙紮,才道:“我能幫姑娘找到合適的地方,也能找到懂馬的人,但這事隻怕還是成不了。”
“為什麼?”文采菁不解的看著他,在她看來,地方有了,人有了,再加上她的銀子,差不多也就成了。
澹台興哲甩了一下馬鞭,一邊繼續往前走著,一邊說道:“不瞞姑娘說,我們澹台部落的人幾乎個個都是養馬的好手,姑娘要找個懂馬的人並不是難事,要找地方,草原大的很,也不難。”
文采菁聽著眼睛直發光:“那怎麼還會成不了?”
澹台興哲眸光一暗道:“我輸了一場賽馬。”
文采菁聽著一怔,不明白:“這跟賽馬有什麼關係?”
“我們澹台部落雖然不大,一共也就百來口人,但因為個個都養馬的好手,在草原上也是頗具盛名的。”澹台興哲娓娓說道,“好幾個大部落的首領都想要招攬我們,但我們獨來獨往慣了,向來誰的帳都不買。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武,生怕惹來其他部落首領的不滿。幾十年了,一直都相安無事的,直到半年前,淳於部落的首領淳於勇武來了我們部落……”
“淳於部落的首領?”文采菁聽著愣了一下,很快想道:“就是阿恪那混小子的叔叔?”話音未落,她便好似聽到馬車裏有什麼東西“咚”的輕輕響了一下。她立刻轉頭向馬車裏掃了一眼,並沒有什麼異常。
應該是聽錯了。她不疑有他,將頭回了過去。
澹台興哲點點頭,一邊回憶一邊說著,神色黯然:“就是他,他說他有一匹絕世無雙的好馬,在這草原上,沒有哪一匹馬能比得上他的那匹馬。我當然不服,也不是我吹牛,在這草原上,最好的馬從來急是出自我們澹台部落的馬。他就說要比一比。”
文采菁秀眉一挑,問:“你答應了?”
澹台興哲這會兒想起來,依舊一臉懊惱:“我答應了。”
“你怎麼這麼笨。”文采菁聽著,忍不住一拳輕輕敲上了他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人家若不是有備而來,怎麼會提出跟你比。”
澹台興哲苦澀的勾唇笑笑:“阿爹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可我不信,堅持要比,阿爹拗不過我,也就答應了,結果……”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賭注是什麼?”文采菁繼續問。
澹台興哲很是詫異的轉頭看她:“你怎麼知道有賭注?”
這回,連一旁的田誠也忍不住泛起了白眼:“沒有哪個小人會無緣無故找人比賽的。”雖然沒有見過那個淳於勇武,但他一口咬定,那個淳於勇武肯定是個小人,畢竟,有哪個正直的人會棄自己的親侄兒不顧的?
澹台興哲一臉沮喪:“是我太衝動,昏了頭,隻想贏,什麼都沒有發現,害了整個部落的人都要為淳於勇武賣命十年,也害的自己失了自由。”
文采菁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你不是昏了頭了,你隻是自信過頭了,記住我們大周的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沒人比你厲害,隻是你暫時還沒有遇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