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雷振一愣,“剛剛姑娘你明明說……”
文采菁挑挑眉看他:“我有說什麼嗎?”
雷振恨恨咬了咬牙,她還當真沒說什麼,不過哼了一聲,也是他自己笨,怎麼就誤以為她會鬆口呢?不過,既然她已經懷疑他了,就算他死咬著牙不承認,最後估計也留不下來。舒嘜鎷灞癹早知道不該貪方便混進他們的商隊的,如果不混進來……看到她出事,他還是得跳出來救她,照樣會被她看出來。
他忽然感覺有些沮喪,貌似不管他怎麼算,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難道這就到此為止了?王爺能饒得了他泯?
一想到王爺,他就覺著後背火辣辣的疼。這一回去,一頓鞭子隻怕又逃不掉了,背上的傷害剛好沒多久呢。
他有些不甘心,再次看向文采菁:“文姑娘,我好歹也救了你兩次,你不是說要好好謝我的,不如就讓我跟在你身邊,隻要你平安回到京城,我也能向王爺交差,這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謝禮?你還想要謝禮?”文采菁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說,“你是救了我兩次沒錯,不過你那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令要保我周全,救我本來就是你的責任,我為什麼還要謝你?就算要謝也是謝你家主子。如果你隻是剛好經過,看到我們遇難,你還會出手嗎?餷”
“那是……”雷振眼珠子咕嚕一轉,脖子一梗,就要脫口而出。
“要說實話。”文采菁瞪著他,提醒。
雷振看著她不由一縮脖子,後半句話再也說不出來了。若是隻是剛好經過,他會怎麼辦?腦袋一轉,繼續走人唄,又不關他的事。
文采菁得意的一挑眉:“這下沒話說了?”
雷振一時無言,過了好半晌才開口道:“王爺也隻是擔心姑娘……”
“可我承不起他這份情。”文采菁眸光一暗,道:“他是王爺高高在上,我隻是一介庶民,還有一家老小,經不起折騰,而他的一個小小關心,很有可能會給我帶來滅頂之災的。”說著,她頓了一下,唇邊勾起一抹苦笑:“說不定已經給我招來滅頂之災了呢。”
雷振聽著,想到雍王妃,瞳孔猛的一縮,隨後肅起神情,恭敬的向文采菁一揖:“屬下明白文姑娘的意思了,姑娘放心,屬下回去會將姑娘的意思如實告訴王爺的。”
“那就麻煩你了。”文采菁說著,忽然又想到什麼,看著他;“不會連累你受罰吧?”
雷振苦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姑娘若沒別的事,屬下先告辭了。”
“嗯。”文采菁應了一聲,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立刻啟程。”
“立刻?是不是太趕了?外麵可還在下雨呢。”她是不想讓他跟著,可沒有這麼快就要趕他走的意思。
雷振卻不以為然:“屬下必須要快馬加鞭回去稟明王爺才行,羊行道已經不能走了,必須要繞路,隻怕還要多花個把月的時間呢。”
“路上小心。”
“謝謝姑娘,告辭。”雷振走了。
文采菁長長舒了口氣,好像肩膀上的重擔一下子都卸下來了,一臉輕鬆:“終於走了。”
田誠怔怔看著她突變的臉色,一時有些不大適應,明明剛剛還說的那麼煽情,似乎都要聲淚俱下了,這會兒卻毫無負擔的笑了。
“姑娘,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你的真心話嗎?”他忍不住問。
文采菁撇撇嘴:“那當然都是真的?”
“姑娘不是因為雍王爺騙了姑娘才傷心離開的嗎?”田誠又問。那天明明都哭暈過去了。
“那隻是一部分。”文采菁垂下眉,低聲道:“他是王爺身份太過尊貴,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我隻希望家裏能平平安安……”說著,她便沉默了,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田誠安安靜靜立在一旁,她不說話,他也不敢動,生怕打擾了她。
“啊……”文采菁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
田誠一驚,不解的問她:“怎麼啦?”
“你快去找找原來那個易明,他還被關在箱子裏。”文采菁說著,忍不住皺眉:“也不知道那家夥什麼時候混進來,他被關在箱子裏沒吃沒喝,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是,我這就去。”田誠忙答應,“可是那麼多箱子,他會把人關哪個裏呢?”
文采菁想了想道:“他押的不是最後那輛車,找那輛車上的箱子應該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