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義大手拍了拍許壽淩的肩膀,許壽淩苦苦的忍受著肩膀快被王元義拍散架的痛苦,就在許壽淩以為自己觸怒了王大將軍的時候,卻聽見王元義豪爽的笑道:“沒問題,大家都是兄弟嘛,許將軍既然有困難找我幫忙,我自然義不容辭,你想要多少兵器鎧甲、馬料糧草,我都給你。”
許壽淩如聞仙音的大喜道:“多謝王將軍的恩德。”
王元義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然後攬著許壽淩的肩膀煽情的說道:“許將軍如此關心軍中事宜,必然是心懷大誌、不畏叛軍、勇於立功之人,既然如此,我就不和許將軍矯情了,等物資一到,許將軍就為先鋒軍攻進營寨,以許將軍的能力,必然能夠大獲全勝,我等就先在行營為許將軍擺酒慶祝。”
許壽淩頓時如遭雷亟,頭暈眼花,差點跌倒在地,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哭喪著臉道:“王將軍,你不是說笑吧?”
王元義故作生氣,高聲道:“軍令如山,我說過的話怎麼能是說笑呢?”
許壽淩的臉一片慘白,訥訥道:“要不王將軍把原本給右威衛的物資都給康將軍吧,末將忽然覺得自己的右威衛實在是上不了台麵的軍隊,就算得了這些物資,也不過是暴殄天物,還不如給其他同僚以作先鋒之助。”
康守疆聽到這話就頓時坐不住了,本來他就主張防禦,現在許壽淩為了摘清自己竟然要將他推到先鋒的位置他如何肯讓,頓時站起身來就要反駁。
康守疆剛要開口說話,王元義一甩披風,嚴酷道:“今日是陣前議事,這是軍營主帳,不是幾個小孩子在家裏過家家,本將命令已下,絕不容改!”
崔致潔自然要以王元義馬首是瞻,立馬表態道:“末將一定服從軍令,絕不敢有違背,許將軍,你還不快點向王將軍認錯!”
許壽淩悔不當初,可是也不敢再和王元義爭論下去,隻得認錯道:“王將軍,末將知錯了,末將以後一定謹言慎行,絕不再出戲言。”
王元義點了點頭,道:“念你是初犯,這次就不計較你的過錯了,若是再犯一次,必以軍法處置!”
右龍武軍大將軍宋尚遠是在座的唯一一個在品級上和王元義同級別的,本來右龍武軍一向屬於北司禁軍係統,唐朝宦官當權的時候更是將北司的禁軍抬到了一個曆朝曆代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因此身為北司禁軍之一的大將軍,宋尚遠本能的就看不起南衙的禁軍,此時見到王元義為了一丁點小事就對其他禁軍的將領呼三喝四的,在他看來這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什麼?而且,這明裏暗裏的可都是在敲打著他啊。
宋尚遠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大將軍真是好威風啊,這等明正典刑,教育屬下的作風,正是讓本將佩服不已啊。”
宋尚遠雖然自覺自己身份高貴,與眾不同,但是現在王元義才是行營都統,自己若是真要和王元義一開始就撕破臉皮對著幹的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可是他又不願意低三下四的在王元義的手下幹活,這不止是他自己的問題,恐怕右龍武軍的將士們要是被南衙將領呼來喝去,也要跳腳。但是現實是自己必須要聽命於王元義,這讓宋尚遠感覺前途不免有些暗淡,說不出一些決絕的話來。
王元義將目光投注在宋尚遠身上,宋尚遠今年也不過剛剛滿五十歲,臉上的殺伐氣息還沒有被歲月磨得一幹二淨,麵對這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大將軍,王元義的神思轉了又轉。
這時作為監軍的王彥師明白現在該輪到自己出場了,他作為天子親自派遣的監軍,所要負責的就是替皇上統管全局,製止統軍將領做出有違天子旨意的命令,並且要協調各軍的情緒,不至於讓軍隊出現內亂的情形。
王彥師咳了兩聲,道:“既然先鋒軍已經選好了,王將軍還是部署一下具體的戰法吧,皇上可是正在宮中殷切期待諸位將軍能夠齊心協力,早日剿滅叛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