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道:“就依此辦!”
雖然是為了讓文官重整信心,但是李庶也決不能讓他們掌握先機,宰相王鐸剛準備奏事,李庶先發製人道:“昨日中書省李侍郎的奏折,朕已經閱過了,鄭京兆尹,李侍郎彈劾你在職期間,濫用職權,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庶以為鄭從聲怎麼都要反駁幾句的,哪知鄭從聲竟然好似認命似的,仿佛看透生死一樣,道:“微臣知罪!”
李庶忽然覺得這件事有點詭異起來,若是鄭從聲因為陳玄衣的事情被百官彈劾,鄭從聲沒有理由會是如此狀態啊,至少陳玄衣身為他的親軍將領,他沒有理由不會幫鄭從聲說話的啊。
既然鄭從聲自己都不抗爭了,李庶也不好再為他出頭,畢竟他的目的不是為了來和百官作對來的,李庶問楊塾道:“楊禦史,濫用職權,該如何處置?”
楊塾出列道:“濫用職權,輕者徙一年,流放千裏,情節嚴重的,徙三年,流放三千裏!”
李庶問道:“楊禦史,鄭京兆尹該徙一年,還是徙三年呢?”
雖然李庶覺得鄭從聲的官做的也不是太差,但是誰讓鄭從聲自己不爭取呢?
楊塾的話卻令李庶大吃一驚,楊塾悲憤道:“皇上,鄭從聲所犯之罪怎能用濫用職權來定論?他明明就是附逆,是附逆!”
楊塾宏亮的聲音令跪在地上的鄭從聲渾身一震,身形更加的佝僂了。
李庶心念電轉,仍舊是不疾不徐的問道:“楊禦史此話怎麼講?”
楊塾剛要說話,王鐸搶先一步出列奏道:“皇上,臣以為楊禦史的話太過危言聳聽,鄭京兆尹以前所作所為雖然有欠妥當,但是也萬萬不是附逆之舉,望皇上明察!”
李庶道:“既然王宰相有言,不如就細細說與朕聽。”
王鐸道:“年初禁宮內府庫藏空竭,田令孜蠱惑皇上,令籍沒長安東西兩市商旅的寶貨,全部收歸內庫,有誰敢陳訴,即行逮捕,交付京兆府執行,當時朝中百官誰也不敢勸諫,鄭京兆尹也不過是被逼無奈而已,若真要追究,則諸司百官都有責任!”
監察禦史裴齊出列道:“皇上,若隻是如此那便也罷了,但是鄭從聲他的做法太過殘酷,竟然打死打傷上百人之多,如此奸邪之人,不加以重責,不足以弘揚律法!”
李庶道:“可有人證嗎?”
裴齊道:“證人在殿外等候。”
李庶道:“宣!”
從太極殿走進一個氣質不凡,滿臉紅潤的中年商人,趙饒陽跪拜道:“草民趙饒陽,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庶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
趙饒陽道:“草民是一名關東珠寶商人,主要是從淮南和河東一帶購買原料,打磨成珠玉,然後販賣於兩市。”
李庶道:“你可認識你身旁的這人嗎?”
趙饒陽就在鄭從聲的身邊。
趙饒陽道:“不認識。”
李庶質疑的看著裴齊,若是趙饒陽真是受害者,他怎麼會不認識鄭從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