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複恭的腰垂的更加的彎了,“皇上,奴婢楊複恭求見!”
楊複恭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的腦門上的冷汗越滲越多,連站立都覺得虛脫發力。
含涼殿的大門又被人推開了,吱呀吱呀的瘮人的聲音讓楊複恭的頭皮一跳一跳的,楊複恭回頭望去。隻見在血紅色的月光下,平日裏一臉虛偽狡獪的田令孜此時正如一隻飛翔的鷹隼,犀利的瞳仁牢牢的釘在楊複恭的身上,他的目光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殺意,他的手上抓著的是一把秦代的青銅古劍。
這把古劍楊複恭認得,它沒有名字,即便是隔了數百年的時光,它依然鋒利無比,然而真正讓楊複恭記得這柄劍的是這劍上的四個字,秦王用劍!
秦王用劍,田令孜他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然而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寵幸他,人人都知天子昏庸,人人都隻能鉗口不言,然而他楊複恭不能,楊複光也不能,因為他們都是宦官,宦官間隻有一個人能得到天子的寵幸,其他人要麼死,要麼甘心受人擺布,但是楊氏覺不會向田令孜屈服,因為他們不甘心隻做別人的附庸!
田令孜好似沒有在意天子,進到含涼殿,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楊複恭。
田令孜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楊複恭的,可是他好像思索了很久很久,然後突然拔出青銅劍,如同龍吟一般的出鞘聲在這寂涼的夜空中顯得分外的清越。
田令孜雙手持劍向前,發足向楊複恭奔刺!
楊複恭駭的魂飛魄散,他的手中沒有武器格擋,慌忙的在殿中尋找掩體,田令孜一劍撲來隻是劈開了帷幕,在散落的帷幕下,他才看準了躲在三丈開外的楊複恭。
“楊複恭,你這個禍害留不得!”
田令孜一邊跑一邊拿劍揮砍,他顯然沒有學過太多的武功,但是揮劍的速度卻很快,這也得益於他一直都很注意手腳的鍛煉,長年累月下來,變得異常的靈活。
楊複恭邊跑邊怒喝道:“田令孜,你竟然敢在宮中肆意行凶,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子?”
田令孜稍稍的喘了幾口氣,繼續追逐,“哼,你們楊氏兩弟兄,要不是天子還顧戀你們對先帝的恩情,我早就將你們一個一個處死了,哪會留你到現在在這裏猖狂!”
“田令孜,你不得好死,我兄弟倆和你有何冤仇,你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不除掉你們,我夜裏睡覺都覺得不安呐。”
“你……你好狠,你既已是神策軍中尉,宰相都要對你禮讓三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兄弟倆還有什麼能夠威脅你的?”
“要怪就怪你們兄弟沒有自知之明,要是你們乖乖的學韓文約告老還鄉,你們或許還能得到個善終,隻是你們到現在還把持著樞密院不放,不是存心和我作對是什麼!”
“好!好!好!”
楊複恭氣急敗壞,知道再怎麼說理也要被田令孜追著不放了,求饒的話他也不願意說,若是這樣被田令孜追下去,他遲早要命喪田令孜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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