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古樸的小院之中,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男子赤裸著上身,黝黑的皮膚上剛硬飽滿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一股男子的雄壯之氣,男子一掌一掌的打在小院之中的一棵三人合抱粗的樹上,隻見那大樹晃動的非常劇烈,葉子紛紛灑灑的落了下來,但那男子毫不知覺,仍然像是機器人一樣反複的重複著出掌的動作。
終於,在持續了約莫一小時之後,那大樹之上終於是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男子剛毅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弧度,然後他緩緩收掌,拿起了放在石台之上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坐在大樹之下,享受著片刻的舒適和涼爽,隻聽那男子喃喃道:“哎,這剛陽掌的霸勁我還是不能完全的掌握啊……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一定可以的。”
似是下了什麼決定,男子也不過於留戀那片蔭涼,繼續做著那枯燥而又無聊的出掌、收掌的動作。
這時,一個白發須眉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男子看見了老者之後,停止了自己的練武,然後走上前去,十分恭敬的喊了一聲:“師傅!”
那位被男子稱為“師傅”的老者堆滿皺紋的臉上微微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指了指石台,示意他坐下,男子十分聽話的點了點頭,直接坐了上去,老者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武道啊,你跟了我那麼多年了,你的學武天賦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不要過於這樣一直練武啊,我知道你從小學什麼都很快,而且還過目不忘,所以你這樣過於的練是不好的,但,我還想告誡你一點,那就是,人心叵測啊。”
武道體會到了師傅的語重心長,也慎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說:“師傅,雖然我一直在習武,但是,我畢竟也隻是一個混混,那無賴的本質是改不掉的。”武癡雖癡,但卻隻是癡迷於武道而已,更何況,他除了練武之外還是一個混混,小時候的他被父母拋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外闖蕩,哪能體會不到世態涼薄呢?所以,雖然他是個武癡,但卻是一個特別的武癡,一個武癡混混。
“嗬嗬,這我倒是忘了。”老者胡須動了動,看著與練武之時截然不同的一身痞氣老者卻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你的哈佛大學文憑,倒也是可以獨自去闖一番天下了。”老者臉上表情有些變動,然後被他壓了下去。
“什麼?師傅……你想叫我離開您?”武道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也已經不小了,不能一直賴在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身邊啊,這樣的話會埋沒你的一生的啊。”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可是……”武道有猶豫,有迷茫,更多的是失去親人的那種傷心和悲痛,微風陣陣,老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了這個院子,而武道還在那裏木然的坐著,像是一個毫無靈魂的軀殼。
武道悵然著,臉上的剛毅不複存在,就像一個失去了親人保護的弱小孩子一般,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天上有一道銀色的光芒閃現,以光速飛奔向這個破舊的小院。
武道顯然沒有從巨大的悲傷之中走出,一臉的悲傷,但練武讓他六感全通,頓時察覺到了那道銀光的存在。
他全身毫毛乍起,像是被那道銀色光芒鎖定了一般,動都動不了,而那銀色的光芒直衝而下,直撲武道而來,他大吃一驚,想逃跑但卻像是身上有著無數的無形之鎖,讓他不能挪移半步。
銀光在五個呼吸間就已經飛到了武道的眼前,然後直接詭異的融入了武道的小腹之中,而在這時武道整個人如同行木將就的老人一般無力的倒了下去。
神智在漸漸的模糊,在徹底的昏迷之前就隻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老者慌忙的跑了進來,老臉之上滿是焦急和淚水,武道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師傅……你果然
仍然是那個愛我如父親的師傅啊……
雖然您小時候教我一些無賴的知識,教我用暗器傷人,但是,我了解的,您是不想我受到傷害……我知道,您其實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好漢子……
師傅……我永遠是您的徒兒!
最後一點點的神智終於湮滅,隻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飄蕩在一個開滿了血紅色鮮花的地方,終於回過了神,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似是在夢囈:“這裏是……冥界的三途河畔?這花難道是曼珠沙華?”
妖豔的曼珠沙華似燃燒的火焰一般,前方是一條筆直的火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