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趙鵬看我未動,向我使了使眼色,我隻得硬著頭皮向前,楊天見我走來,笑道:“陸兄弟,談得怎麼樣,所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放心,我們不會白吃不做事的。”
我不知道從何跟他說起,道:“楊大叔,實在對不住,我們本身人單力薄,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們再加入,恐怕連累諸位都得餓肚子。”
楊天見我這樣說,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漸漸的神情扭曲,變得十分猙獰可怖,隨即轉過身,走到幾名漢子麵前,在那些人的耳邊嘀咕幾句。
由於隔得太遠我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隻是他們看向我們七人的眼睛有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彩,仿佛要把我們吃了一般。
楊天與身後的幾名漢子慢慢的走到我們身旁,我看他們神色難看,不由自主的退到弟弟他們身旁,楊天望著我們,眼光在我們身上遊蕩,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他低喝一聲:“動手”
這一下倒是出其不意,他身後的幾名大漢,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有了一把明晃晃的斧頭,刹那間已經朝著我們砍了過來,這一下來得突然,我站在他們前麵,隻覺得我肩頭一痛,一隻斧頭正砍中我的左肩,登時血如泉湧。
就在這時,弟弟、康佳蕾他們已經拔出手槍,黑漆漆的洞口正對著他們幾人。他們舉起的斧頭便不再落下,我顧不得身上的的疼痛,拔出手槍對準楊天。
康佳蕾見我傷口不斷的冒著鮮血,忙道:“陸通,你沒事?”言語中滿是關懷之情。
我點點頭,他們對著楊天幾人怒目而視,我們好端端的給他們吃的,我們可憐他,給他食物,想不到他們竟然來害我們,真是白眼狼。
我望著楊天,道:“楊大叔,我們好心給你們東西,你們怎能恩將仇報,不明事理。”
楊天聽我這樣說一張臉漲得通紅,隨即陰沉下來,低哼一聲道:“你們不收留我們,就算不變成喪屍,我們這些人都會被活活餓死。”
聽了他這句話,我差點氣的吐血,道:“就這樣子,你們便打算害死我們。
楊天惡狠狠的道:“不錯,我們隻要你們的食物,就必須殺了你們。”
康佳蕾、弟弟等人聽他一說,更是大怒,康佳蕾指著他道:“我們好心幫助你們,你們怎麼這樣,就算你殺死我們,那些食物又夠你們幾天,到時候,還不是照樣餓死。”
楊天忽然大笑,道:“不錯,但我們撐得了一時算一時,好死不如賴活著。”
聽他這樣一說,我更是怒不可揭,心底更加蔑視他,道:“楊大叔,我們是瞧在你們這裏婦幼多,才沒跟你計較,你若是這樣,別怪我們無情。”
楊天聽了不怒反笑,道:“有本事你就開槍,我就不信你們不怕把喪屍引來。”
轉過頭對那些漢子道:“殺”
那些漢子麵對著黑漆漆的槍口,嚇得兀自不敢動,我望著楊天的那張臉,覺得說不出的惡心,反而覺得喪屍都比他好。
楊天冷笑一聲,道:“你們難道想讓自己的妻兒餓死嗎?”
聽了楊天這句話,身後的幾人騷動一下,幾人相視一眼,楊天,當先朝著我砍來,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剛想開槍。
“砰!”的一聲,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聲震山野,麵前的楊天,眉頭中一股鮮血流出,身子歪歪的倒在地上,扭動幾下,便不再動了,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那些漢子便都倒了下去。
我轉過頭,見趙鵬的槍口冒著煙,知道是他開的槍,屋內其他的人見到楊天一死,對著我們怒目而視,眼睛便欲噴出火來。
不知道誰說了聲,大夥兒一起跟他們拚了,一時間那些人便如瘋子般的朝我們撲來。
我們皆是大驚,望著人群中的老幼,本來心下不忍,本想奪門而出,他們來得太快了。
“砰砰砰!”
一時間槍聲大作,那些人前赴後繼的衝上來,又一個個倒了下去,慢慢的槍聲漸漸停止,望著血流成河的地麵,滿屋的屍體,我的心都涼了,如芒刺在紮,覺得自己就像個劊子手,沾滿了鮮血,我腦袋一片空白,身子忽然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我見自己躺在一塊青石板上,四周是一片曠野,一側頭,正看見康佳蕾朝著我在笑。
我想站起,左臂一撐地,一股鑽心的疼痛,康佳蕾忙扶起我,弟弟幾人見我醒來,也都跑了過來。
弟弟說:“哥,你沒事吧。”
我含笑點點頭,道:“還好,死不了,隻是覺得昨晚的事情太過意不去了。”
康佳蕾見我臉色蒼白,神情憔悴,忙道:“他們是一群惡人,咱們好心好意給他們吃的,他們竟而還來害我們,這是自作自受。”
我歎了一口氣,道:“可是那些婦幼是無辜的呀。”
康佳蕾頓了頓,道:“你就是對別人太好心了,若是我們昨夜不反抗,恐怕我們早已橫屍荒野了,好了你別多想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為什麼這樣,為了食物延續自己的生命而剝奪別人的生命,這種行為真是豬狗不如。
就在我沉思中,康佳蕾手中拿了一壺水遞給我,道:“快些喝吧,喝完咱們得趕路。”
我抬起頭,問道:“我們現在在哪了。”
康佳蕾道:“昨晚你昏迷後,我們連忙趕路,現在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咱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又何必在意什麼地方。”
我點點頭,幾人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慢慢的我的體力也恢複了些,隻是偶爾走動時牽動左肩,痛的滿頭大汗。
康佳蕾不時的為我擦汗,一路上偶爾看到王振投來的憤怒目光,但我也隻是笑笑。
這一日,不知道我們到了何處,我身上的傷勢倒是好了不少,活動了一下身子骨,轉過頭,見弟弟笑盈盈的跟木萍兩人手拉著手從森林出走來,兩人邊說變笑。
弟弟突然見到我,忙放開了木萍的手,走到我身旁,道:“哥,你傷勢好了。”說著拉起我的左臂,看了看,又放下。
我握起拳頭,輕輕的在他胸膛拍了一下,道:“別走得太遠,小心喪屍。”
弟弟笑了笑道:“你放心,那裏我早已查探一番,不會有事。”
我點點頭,弟弟慢慢的走向木萍,過了一會兒,康佳蕾來到我的身旁,道:“陸通,咱們得食物所剩無幾,咱們得尋找食物了。”
我望著四周,道:“那咱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小鎮,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補充。”
康佳蕾點點頭,當下去把,王振、趙鵬他們招齊了商量,王振、趙鵬一聽沒了食物,登時急了,大聲道:“怎麼不早說呢?那咱們何時動身。”
“現在就去。”我忙道。
王振、趙鵬等人點點頭,我們收拾了東西,朝著南方走去,一路上倒是走得輕鬆,並未遇見喪屍,不多時,遠遠看見有些村落的模樣。
我們都欣喜不已,快步的朝著村落走去,這村落不大,也就是十幾戶人家,我囑咐大家都小心點,吩咐弟弟在村外保護康佳蕾、木萍三人,有什麼情況就帶她們走,弟弟欣然答應。
我和王振、趙鵬三人走進村落,這時村子早已荒廢,死氣沉沉,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來到一處二層樓房,輕輕的推門進去,剛一進去,一股黴氣衝鼻而來,我們忙捂住了嘴鼻,走進屋內,到處都是桌椅的殘骸,料想這裏發生過一場鬥爭,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廚房,我腳步放得很低,這些喪屍行動迅速,一有風吹草動,恐怕就會被察覺。
我在廚房找了一會兒,全是些發黴的麵包、粉絲之內的,根本沒有什麼吃的,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槍聲,接著聽到了康佳蕾幾人的叫聲,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來了,忙奔出廚房,這時王振、趙鵬也聽到了聲音,我們三人急匆匆的朝康佳蕾那裏跑去,這一看,倒是嚇得不輕,不知何時,村落中竟然竄出數十隻喪屍,正朝著康佳蕾等人跑去。
弟弟開槍打死幾隻,康佳蕾、木萍三人也開槍打倒了一些,他們三人的槍法差些,大部分打在喪屍的身上,隻有擊中喪屍的腦袋才有效果。
我見情況危急,連開數槍“砰砰砰”幾隻喪屍倒了下去,這時候,王振、趙鵬也是接連開槍,一頓飯功夫便將這群喪屍收拾幹淨。
我忙奔到康佳蕾身旁,見她臉色慘白,身子不住顫抖,這一下嚇得不輕,木萍、陳若蘭兩人嚇得差點站不住腳。
我忙安慰幾句,道:“咱們快些走,剛剛槍聲又會引來那些喪屍。”
王振、趙鵬幾人皆是點點頭,幾人繼續朝著南邊走去,在一處地方歇息了一陣,我就子彈壓滿,吩咐各人數數還剩下多少子彈。
我摸了摸口袋,除了彈夾中壓滿的,還有十六顆,幾人都是報了數目,隻有陳若蘭的子彈較多,還有四十幾顆,她勻出了一些子彈給我們。
趙鵬道:“陸通,咱們再沒食物,恐怕跑都跑不動了。”
我點點頭,道:“咱們先得找個地方落腳,這樣在這裏露宿太不安全了。”
幾人商議一陣,決定在大樹之上建造一個小房子,當下我們便去砍伐了一些樹木,花了一天時間總算建造了一座簡陋的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叫弟弟保護康佳蕾她們,由我和王振、趙鵬去找食物,弟弟答應了,說:“下次我也去。”
我點點頭說:“小子有機會會叫你,到時候恐怕你都不想去了。”
弟弟朝我做了個鬼臉,伸了伸舌頭,便與康佳蕾留在了這座小房子,我與王振三人則是出去了。
三人走出了十來裏,遠遠望去,竟然是一座小縣城,我們又驚又喜。忙跑了過去。
一到縣城邊,我們放慢了腳步,警惕的望著四周,縣城中到處都是汽車的殘骸和廢棄的棍棒等物。
我們悄悄的從一旁的樓層爬上去,不敢經過道路,怕驚動這些喪屍。
三人上了樓,王振走在前麵,他掃了掃屋內,見沒什麼異常,打手勢叫我們進來。
我們進入的是一個書房,房間不大,卻堆滿了書籍。
三人巡視一下,見沒有什麼東西,便退了出來,悄悄的進入一間臥室,在裏麵翻騰了一陣,找到了一罐巧克力和幾根香腸,我們心下歡喜不已,總算找到了一些食物。
我們幾人打算到其他的房間找找看,就在我們出房時,我感覺到背後似乎出現了什麼東西,忙轉過身,見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少女,看起來溫雅秀美,她正提著一把匕首抵住了我的腹部。
我大驚之下,手槍差點拿捏不住,王振、趙鵬這時也舉槍瞄準了那少女。
那少女冷笑一聲,似乎並不懼怕我們,我叫王振、趙鵬放下槍支,王振、對趙鵬使了使眼色,手槍放了下來。
那少女一把奪過我的手槍,陰沉著臉,望著我們,突然道:“你們到這裏幹什麼。”
我忙道:“我們有幾天沒吃飯了,所以出來找找東西。”
那少女“哦”了一聲,道:“那你們找到了什麼?”
說著從我背包中搜出了那罐巧克力和幾根香腸,道:“這個我沒收了。”
我忙道:“不行,這是我們幾人的食物。”
那少女道:“我比你們先來的,按理說,也該歸我,隻是剛剛聽見你們鬼鬼祟祟的進來,我才躲起。”
趙鵬聽她胡攪蠻纏又舉槍指著她,那少女笑道:“你敢開槍麼?你開槍試試,那群喪屍會不會頃刻間將你們撕碎。”
趙鵬聽她這樣已說,額頭不由得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放下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向那少女怒目而視。
少女望著我道:“你是他們的頭?”
我點點頭,那少女道:“眼下你們還有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我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