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兵刃是譚綸派人事先藏好,瞿族中率先動手之人亦是暗中買通。台州一個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就這樣被譚綸連根拔起,殺雞儆猴下,地方鄉土勢力不得不俯首聽命。在譚綸的示意下,乖乖地奉上大筆金銀以充軍資。
汪步遠和瞿默沉冤得雪,與奔走救助的朱寧和謝奇聰相擁而泣。經過這一番磨難,因緣際會聚到一起的一家人親密了許多。
平靜的生活過了沒幾天又被打破,譚綸公開招募士勇,組織軍隊抗倭。謝奇聰瞞著汪步遠投身軍旅,汪步遠一氣之下去找譚綸。
遇到譚綸在祭拜亡師,才知道譚綸原來生世坎坷,自幼為老師譚荊川收養,譚荊川在抗倭之戰中以身殉國,譚綸在其墓前發誓要將倭寇生生世世逐出大明土地,永不敢複來。於是才有了他苦習書劍,進京趕考,結交權臣,外放知府等等一係列舉動,目的無他,組織一隻強大的軍隊,驅逐倭寇而已。
汪步遠對譚綸大是感佩,譚綸趁機請他幫忙做一些事情,汪許之。受譚之托,汪步遠同意了謝奇聰加入譚組建的台州忠勇軍,並充其幕僚,為其練兵布陣提供意見。
在譚的授權下,汪步遠以自已所知道的一些現代訓練方法和戰術理念訓練士卒,大見成效。當然,大部分士卒都是農民或礦工出身,目不識丁,隻能讓他們嚴格按照命令去做,沒辦法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花了一個多月訓練出來的上千人軍隊裏,隻有謝奇聰和少數幾個軍官大略明白了一點點,士卒隻知道按照上司的命令行事——盡管是這樣,他們的戰鬥力也已經遠遠超過了衛所士兵。台州衛所的指揮僉使對他又妒又恨,找機會向譚綸旁敲側擊誹謗了幾句,疑心病重的譚綸輕易便把軍權收了回去,轉而讓汪去尋找火器製造的匠師。
這段時間朱寧醉心武道修行,汪步遠給她講解了一些現代人從各種典籍中研究出來的“道”的至高境界解析:所謂道,就是對萬事萬物的規律。所謂以武入“道”,就是明了了所有招數體技的原理規律,進而便可去利用它去打擊對手。
也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當時汪講這個的時候,朱寧、謝奇聰都認真地記在心裏,謝奇聰把它運用到了兵法上,朱寧則把它轉化了到武道上。汪步遠剛開始受譚綸之托練兵時,朱寧就進入深山去苦修。汪被剝奪兵權後,朱寧也剛好返回,修為大進,已經大大超越汪步遠。
汪步遠留下朱寧保護瞿默和譚綸,又囑咐謝奇聰好好練兵,孤身去泉州一帶尋覓傳聞中的製作火器的高手匠人。
在泉州沿海的“火器村”戴家村,汪步遠見到性格孤僻的戴家火器後人18歲少年戴禦寇。在戴家村,禦寇一係向來都是以家族守護者的形象出現,戰亂時代帶領戴家村人安然渡過,到了和平年代,以製作村人不懂的火器而被愚昧的村人疏遠,更被另一係戴姓人以火yao易爆炸,險及村人安全理由,強行搬遷到離村子數裏外的山穀。
禦寇之父戴霹靂曾在神機營中服役,畢生都以保家衛國為已任,卻被所保護的人趕出家園,鬱鬱中過世,臨死前還囑咐自幼愛畫畫,不喜歡製作火器的禦寇要守衛族人。直至有一天責任交托給下一代,才可以去做自已想做的事。
戴霹靂過世不久,倭寇開始入寇沿海,戴家村富庶遠近聞名,倭寇眼紅進犯。戴家村人驚慌失措,把戴霹靂父子逐出村子的另一戴姓族人更悄然遠遁,村中族人此刻方才醒悟,在族中老人帶領下,懇求禦寇回村帶領大家抗敵。
禦寇雖嚴遵亡父囑托,帶著族人打退了多起來犯倭寇,少年心性中卻仍是充滿了不憤,不肯搬回村子居住,更少言寡語,冷默地拒絕了汪的請求。
此時傳來消息,一股近千人的倭寇即將進犯戴家村,對於青壯不過百人的戴家村來說,實在是無力抗擊。表麵上冷酷無情的少年戴禦寇其實內心熱血慷慨,決然與村共存亡。
偷聽家族會議的汪步遠大有感觸,不顧冒犯,從隱藏處現身出來。直斥禦寇這種做法於事無補,反會令全族覆亡,並表示願意幫助戴家村渡過難關。禦寇由此答應他,如果能幫戴家村渡過難關,願意帶全族人遷到台州府,協助譚綸。
汪步遠於是絞盡腦汁,設計了一套方案,又再三與戴家村中熟悉地形的青壯研究,根據實地情況加以修訂。按流水線作業方式製作出大量竹製長槍和弓箭,又回憶曆史上戚家軍所用的狼筅來克製倭寇的日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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