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師門竟從未發生過為了權勢而相互爭鬥的事情。”
“無極門上一次有所紛爭似乎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師尊還未駕鶴西去,他老人家性子本就執拗,那次鬧得是極大的。”
“可是後來師尊臨死的時候,隻怕也是極為後悔的,那次出走的畢竟是他最為疼愛的師侄。”獨孤祁有些黯然神傷,那也是自己最關懷的師弟啊。
軒轅痕腦中卻突然有一絲奇怪至極的感覺,仿佛一條線,突然閃過卻難以抓住,難以捉摸。
似乎,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陛下怎麼了??”見軒轅痕突然出神,獨孤祁有些意外,仔細回想一番,似乎剛瞧見軒轅痕那會兒便覺得他最近似乎是被什麼困擾著。
“沒什麼……”軒轅痕猛然驚覺自己居然又走神了。
“一年不見,陛下武功可有進展?讓為師瞧上一瞧。”
“難得師傅有此興致,徒兒便獻醜了。”軒轅痕朗笑著起身,自獨孤祁手中接過劍,“唰——”的一拔劍,一道炫目的銀光便自劍身上折射而出。
“師傅這劍真是無論看了幾次都是這般耀眼!”讚了聲好,軒轅痕便一旋身飄起一仗有餘,順手挽起一個劍花,刹那間銀光乍盛。
“漂亮!”獨孤祁道了聲好,麵上露出欣慰的笑,看來,一年不見,軒轅痕的功夫又有長進,一個劍花便可見其功力深淺。
軒轅痕催動內力,真氣流轉間,銀光暴長了二尺有餘,竟是極為少見的劍罡,而且是至純的亮銀色,足見軒轅痕高深的內力。
軒轅痕也不落地,身子便在半空中陡然一折,以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踏上了竹梢,晚風吹動,耳邊盡是竹葉“沙沙”的聲音。
軒轅痕提氣閉目,劍身一抖,隻聽得“錚——”的一聲,那劍竟發出一陣龍吟,而軒轅痕在那一瞬間身形一動,劍走遊龍。
那竹林間竟似一下子便沒了軒轅痕的身影,隻能聽到“刷刷刷——”破空之音。
獨孤祁先前越看越是驚訝,可越到後來他的眉心便愈發的緊縮起來,等到軒轅痕的身形快到了極致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折了一根竹枝蹂身而上。
獨孤祁的步法雖及不上軒轅痕的飄逸大氣,卻自成一路。
穩,一個字卻足以形容他的風格,絕對的穩,穩中求勝,穩重求升。
但當他力慣竹枝,對著軒轅痕出劍的時候,誰又都能看出來他與軒轅痕的武功確實是一脈相承。
一樣的招式,一樣的氣勢,然而,因為人不同的關係,軒轅痕的劍帶著霸氣,而獨孤祁的劍帶著柔緩。
不同於軒轅痕炫目的亮銀,獨孤祁的劍罡是極其舒適的藍色。
然而當兩股劍罡相撞的時候,獨孤祁的劍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凝滯之力,軒轅痕刹時覺得手中的劍重了很多,竟有種身處泥淖的感覺。
瞬間,亮銀色的劍罡便弱了許多,反倒是那藍光乍盛,像是要衝破整個竹林一般泛出厲芒。
軒轅痕情急之下改削為滑,想要將手中的劍脫出獨孤祁的箝製,在他的努力下,那劍尖便也逐漸脫離了藍光最盛之處。
“叮——”的一聲,軒轅痕重新將劍掌握在了自己手裏,輕輕舒了一口氣,軒轅痕重又拔劍而起。
這次他卻不再像是先前那般,而是將手中的劍揮舞的密不透風,倒像是形成了一股氣牆,爆喝一聲,軒轅痕騰空而起,那股氣牆也隨之向獨孤祁席卷而去。
氣牆周圍的竹葉有許多都因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而化為齏粉,獨孤祁麵上卻毫不變色,輕輕一笑,他整個人竟憑空旋了起來,看似難破的氣牆也因為這股渦旋的力量而瞬間被打散。
被震出去的反倒是軒轅痕,不過他自也是過人,未及落地便穩住了身子,終究還是絲毫無損帝王之儀。
軒轅痕自嘲的一笑,對獨孤祁抱了抱拳。
“師傅還是更勝一籌啊!”
然而獨孤祁卻不像以往那般一笑以對,反倒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陛下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事。”絕對肯定的語氣,讓軒轅痕不由得有些慌亂。
“這……”軒轅痕卻無從開口。
“無極門內功心法的根要是什麼?陛下不會忘了吧。”
“‘圓’。”不錯,無極是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而後千千萬萬,無窮無盡,總結下來,便是一個“圓”字。
圓,無處不在。
圓,即是“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