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要看林遠的具體表現,如果林川這一周不走的話,那麼,回城令和頂替申請表就過期了。
再想開證明的話,那難度就很大了。
“老婆,我是真餓了,要不,你先給我整上一個紅薯吧。”
林遠實在頂不住了,眼睛所看到的人影,都有些模糊了。
“嗯,我拿給你。”
李婉打了半桶井水後,洗幹淨紅薯,遞給林遠。
林遠張嘴狂啃起來,他的餓胃部一直在疼。
“爸爸像豬豬,爸爸像豬豬。”
林丫丫這妮子看見林遠嗷嗷吃紅薯的樣子,咯咯笑著。
“你慢點,別噎著。”李婉又心疼又無語,這男人可是絕食兩天,終於頂不住了,又感到好笑。
林遠吃了一個紅薯後,終於,不那麼餓了,他看了一眼李婉,說:“媳婦,家裏還有多少錢嗎,還有一些糧票啥的,給我,我明天上縣城一趟,有事。”
李婉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聲,他還是要走,剛才許是因為怕了三個哥哥動手打人才故意騙自己吧。
林遠一看這李婉神色就知道她想多了,更是心裏過意不去,上一世,就是李婉太愛他了,才放他回城。
如果堅決一點,他就被強製留下了。
“李婉,別多想,我去縣城買點東西,我說了不會走,就不會走的。”
林遠握著李婉的手,感受著她的手指的冰涼,她內心的擔驚受怕,她的不安忐忑。
“爸爸,抱抱。”
“嗯。”
林遠蹲下,左手抱著丫丫,右手緊緊握著李婉的手,眼睛看著遠處的黃昏,緩緩說道;“我們一家三口,不會再分開了。”
李婉嘴角弧度浮現,第一次聽到男人如此深情告白。
“林遠,你不和李婉離婚回城裏上班了啊?”
這個時候,一個梳著中分頭,穿一件紅邊背心男子騎著一輛自行車氣衝衝來到了院子裏。
陳軍勇,一看到這個男人麵孔,林遠下意識的攥拳頭,脖子青筋都凸出來了,雙眼血紅。
上一世,林遠經過調查發現,李婉是受到了陳軍勇的逼迫猥褻,走投無路才帶著閨女跳河自盡的。
陳軍勇的爹是向陽村生產大隊長,本來是要當向陽村書記,可因為李婉父親李明升從部隊轉業回來,計劃落空了。
陳軍勇在林遠沒下鄉當知青的時候就去李家提過親,就想娶李婉,可李明升不同意,李婉也不待見陳軍勇。
後來就是李婉看到林遠從城裏來村裏當知青,一見鍾情,嫁給林遠。
因為這事,陳軍勇平時沒少背後中傷造謠林遠,什麼上門女婿,吃軟飯,反動知識分子,吸血資本家等等一係列的帽子扣上。
要不是李明升嶽父是村裏書記,林遠早就被弄死了。
林遠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陳軍勇逼媳婦和閨女投河自盡後不久,就娶了縣城供銷社一個領導的妹妹,然後靠這一層關係,陳軍勇一家混得風生水起,在下一年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率先包幹到戶,成為村裏第一個萬元戶,九十年代陳家人更是在縣城辦工廠,一時風頭無兩。
這一世,他要鏟草除根,把陳家的人一個個都扼殺在搖籃中。
兩世的血海深仇,讓林遠處於一種爆發的邊緣,最後他極力隱忍下來,現在,還沒有到攤牌的時候,時間有的是,他會一步一步清算陳家。
“讓你失望了,我已經決定留在村裏和李婉好好過日子。”林遠帶著宣示主權的眼神蔑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