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治病談條件
剛才田七檢查牛三的時候，李無歡也在一旁觀察。
以常理來論，田七的檢查並沒什麼不妥。但是在李無歡這個百草門高徒的眼裏，這種檢查疏於表麵，太過敷衍了事。
誠然，牛三公子的瞳孔的確放大了，但大而不散，說明眼部肌肉還沒有完全喪失活力。田七把脈的時候，李無歡注意到牛三公子的手腕柔軟，肌肉富於彈性，還沒有到僵化的程度。而田七傾聽心跳的隨意性更大，隻堅持了十幾秒鍾就斷定心跳停止。
除了這些，李無歡還有重大發現。牛三公子的喉結比正常狀態大了一倍有餘，脖子上那些清晰地血痕顯然是他自己抓傷的。另外，牛三公子的嘴巴微微張開，口腔內也有血痕。在牛三的嘴角，竟然還發現了一粒黑色的芝麻。
很顯然，這個牛三不是什麼氣血上湧衝破了血管，而是吃了一塊芝麻餅卡住氣管窒息所致。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牛總管說的那句話——牛三公子從發病到現在隻過了十幾分鍾。除非是中了劇毒，很少有疾病能夠在十幾分鍾之內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因此李無歡斷定，這個牛三還有救。
然而李無歡的一聲譏笑，卻刺傷了悲痛欲絕的牛總管，他指著李無歡怒吼起來：“你是誰，我家公子人都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牛總管別生氣，他是別家藥鋪派來搗亂的！”雖然牛三不是自己治死的，但畢竟是死在藥鋪裏，對濟民堂的名聲很不好，田七心中不快，衝李無歡吼道：“出去，濟民堂不歡迎你這種人！”
“庸醫害人啊，本來還有救……”李無歡也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搖搖頭準備離開。
“等一等，你……你真的能救我家公子？”牛總管連滾帶爬的衝過來，雙手抓住李無歡的大腿，哭求道：“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公子吧！”
田七氣的臉都綠了：“牛總管，他是一個來搗亂的混混，你……人都死了，還救什麼救，你以為天神下凡啊！牛總管，你難道連我聖手田七的醫術都不信任了嗎？”
牛總管猶豫了，他和田七很熟悉，知道田七在西江城內是有名的醫生。田七說公子沒救了，那肯定就是沒救了。可是牛總管關心則亂，他知道要是牛三真的死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因此牛總管雖然不再說什麼，但兩隻手卻抓住李無歡的大腿不放。
“如此庸醫還敢妄稱聖手，真不知道你已經害死多少病人了！”田七的話激起李無歡的憤怒，他用力掙脫牛總管的雙手：“讓開，別擋著我離開這家冤魂繚繞的黑店！”
“你說什麼？”田七被徹底激怒了，渾身顫抖著衝過去擋在門口：“你給我說清楚，誰治死人了，誰開的是黑店？”
“這還用我說嗎？這個人明明還活著，你卻說已經死了，你不是庸醫，難道我是？”李無歡凜然無懼，準備要是田七執意阻攔，就抬腿將他踹飛。
“好好好！”田七怒極反笑，指著牛三說道：“既然你說他還活著，那麼你就把他救活了給我看看。你要是能，我跪下給你磕頭。哼哼，你要是不能……”田七一使眼色，七八個夥計迅速圍攏過來。
“救活了給你看？”李無歡冷笑：“你沒這個資格。”
田七再也忍不住了：“我就知道你是來搗亂的！來人，把他給我亂棍轟出去！”
“慢！”牛總管突然站起來，用身子護住李無歡，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先生，你要是真有本事治好我家少爺，我給你一千兩銀子做謝禮！”
李無歡平淡的說道：“我治病，隻講條件，不要錢！”
“什麼條件？隻要你說出來，隻要我們牛家能夠做到，一定答應你！”牛總管算是豁出去了，隻要有一線希望也不放過。
治病之前講條件，這是百草門千年不變的鐵規。
本來，隻不過是救一個人而已，李無歡隨便說點條件就不算違規。可是田七一再出言不遜，令李無歡很不爽：這個庸醫，留著他害人而已，還是清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