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衣服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如果仔細一看你就會發現這裏的衣服都過於寬鬆了,就算是對於程諾這個超過180的漢子來說也實在是過於寬大了。
等你真正穿上它,你就會發現那些精美飄逸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衫領敞開,露出大半胸膛,頗有一種魏晉雅士的瀟灑不羈。可這對於程諾來說就不太適合了,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國外,但是他骨子裏受家風影響還是相對傳統的,至少從沒有在外邊大秀腹肌的想法。當然,上一次上電視那種意外早早就被他忽略掉了。
程諾狠狠皺著眉在那堆衣服裏嫌棄的挑來挑去,終於找到了一件相對保守的玄色長袍。那長袍袖端收斂,並裝有祛口,寬大的腰帶將程諾的身形很好的襯托了出來,寬肩窄腰,好不風流瀟灑。
等程諾挑挑揀揀換好了衣服從竹樓裏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在遠處石亭倒酒的男人。
那石亭四麵竹樹環合,仲夏的風輕悠悠的吹著,細長的翠竹隨著風的韻律搖曳著,發出富有節奏的鳴響。在那石亭中央,一個身著白色繡金長衫,腰配麒麟腰墜的男人正盤坐在地上。那人將過於寬鬆的長袖向上攏了攏,把擺在麵前酒杯拿了起來,那酒杯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出來的,看起來晶瑩剔透,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瑩瑩的淡綠光芒。但這奇異的景象卻不足以吸引程諾,因為他的視線被那總是隱藏在騎士手套下的修長雙手牢牢抓住了。
陽光下那人的雙手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色彩,那被牢牢隱藏在騎士裝下的,總是靈活的揮舞著重劍的手腕,那隨著男人一舉一動不斷敞開又閉合的衣襟,那過分白皙卻蘊含著無比強大力量的胸膛,還有那看上去仿佛裝飾一樣的淡色兩點,
程諾放在身邊的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做些什麼。
那男人將杯中的酒液湊到鼻尖聞了聞,輕啜一口,眯著眼露出了有點享受的神情。愉悅又放鬆的表情中帶著一點程諾從沒見過的孩子氣,幾乎是下意識的,程諾快步走了過去。而聽到程諾腳步聲的風催也舉起酒杯向他遙遙示意,清風吹來,那人的衣襟在風的吹舞下像一隻蝴蝶一樣上下翩飛,“越羅衫袂迎春風,玉刻麒麟腰帶紅”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男人的嘴角掛著淡雅的微笑,剛剛被酒液潤澤過的唇仿佛都散發著白酒的香氣,那一定是微辣的,帶著淡淡果香的味道。不知為何,程諾就是如此肯定。
程諾的腳步又快了三分,好想……好想……摸摸他。明明是同樣的性別,明明是同樣的構造,但是程諾現在不是為何心裏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摸摸他,將手指狠狠壓在他的唇上然後狠狠的……
!!
臥槽!!我是在想什麼!怎麼會對一個男人生出這種欲望?難不成……我這是要彎的節奏?!程諾有些驚慌的看了風催一眼,卻見風催的臉上仍然掛著那暖心的微笑,程諾心中突然大定。順其自然就好,這種東西如果隻是我一時混亂,將友情和愛情搞混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不過如果是真的喜歡上了……程諾自嘲一笑,就算自己真喜歡上了人家又有什麼用?自己孤家寡人,十幾歲小屁孩一個,人家可是堂堂大神,人帥又體貼,多少女孩子的夢中情人,自己又憑什麼讓人家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