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一大早,惜言躺在床上,想著這兩日的事情,猶自雲裏霧裏,感覺很不真實,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也算是一次異世冒險,周圍的一切都十分新奇,畢竟古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現代人隻能從書籍,文物中尋找線索,影視劇中的東西大都荒唐無稽,做不得憑證。如今能有機會體驗古人真實的生活也是不錯的經曆,現代的樂言是警察,年紀不大卻屢次參與大案,骨子裏有些喜歡冒險,對於即將麵對的人和事心中還是有著不可言語的期盼。而且以前的生活節奏太快,年複一年的奔波,要知道隊長的用人原則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多少個節假日都是在工作中度過的。如今可是個閨閣的小女孩,而且家境不錯,古時的女子不用讀書不用工作,倒是可以好好放鬆精神,權當過個悠長的假期了。憂的是,惜言年紀太小,和這個成人靈魂總覺有些不搭調,不適應,還有古時對女子的要求又有什麼三從四德之說,多少有些要淪為被壓迫階級的危機感,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正思忖的時候就覺有人掀開了帳子,又有人趴到自己耳邊。惜言以為是娘親叫自己起床,便不動聲色的閉緊眼睛等顧氏出聲。
“妹妹!”沒有等來溫柔的聲音,傳入耳朵裏的確是震天的童音。還沒等她反映過來就有兩隻爪子伸到她臉上掐臉蛋揪鼻子。
“妹妹!妹妹!言兒!言兒!醒醒了,該起床了!”呱噪個不停。
這突如其來的騷擾驚得惜言睜了眼睛,隻見她臉的上方是張笑嘻嘻胖嘟嘟的小男孩的臉,見她醒了便住了手,就勢翻身坐在床邊得瑟著兩條小腿道:“言兒,今天你可是起晚了。”
惜言皺皺眉頭,有些不悅,什麼破孩子,一來就動手動腳的,嘴上自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你是誰呀?這麼討厭!”邊說邊揉揉自己剛剛被蹂躪過的臉,一副厭棄的表情。
“我是誰?你敢說我是誰?”
剛剛被鬧醒,惜言的起床氣正沒處撒,瞪圓了眼睛指著門口道:“你愛誰誰,這是我的地盤,你出去!”
男孩沒見過妹妹這樣和自己說話,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更有些驚奇,“言,言兒。”
“出去!出去!”惜言大聲地重複。
這時屋外的丫鬟素月聽到裏屋的聲音,便急急慌慌的跑進來,見七少爺和五小姐僵持在那兒。
素月忙上前把帳子用帳勾掛好,對男孩道:“禮少爺,您先到外屋坐會兒,奴婢伺候五小姐起身。”
小男孩還沒從剛才惜言的怒氣中緩過神,有些木木的看著惜言,素月隻好抱他下床放到地上,“禮少爺,奴婢送您去外屋。”便拉著他的手出去。
才出了裏間門就聽男孩道:“娘,妹妹好厲害!我好心叫她起床,她還凶我。”
“禮兒乖,你妹妹病才好,你別鬧她。”
“我沒有,我就是想叫她起床。”
顧氏一進來就看到知禮,又聽說惜言醒了就向裏間走來,見惜言已坐在床上等著穿衣,便快行幾步,笑道“言兒,你哥哥來和你鬧了?”
哥哥?看到顧氏惜言有些回神,剛才好像是聽小男孩叫她妹妹來著,自己在這裏竟然還有個哥哥,適才被吵醒反映有點兒過,不會把小孩子嚇著了吧?
“奶奶,剛才少爺來看小姐,要給小姐一個驚喜。”
“哦,是嗎?禮兒?可我怎麼覺得言兒沒給你好顏色呢?”顧氏一邊抿著嘴微笑一邊拿過素月手裏的衣服一件件給惜言穿上。惜言本想自己穿,可是好像小姐都是有人服侍穿衣梳洗的,要是表現太勤快會讓旁人不舒服的,所以就隨旁人侍弄。
“娘,你看出來了,言兒不理我,言兒一定是怪我端午那天不帶她去玩,還再生我的氣。”,樂知禮有些氣餒地道,這幾日心裏總有些內疚,若那日自己帶言兒一起和三哥去城外,言兒就不會和惜娉惜婷去看賽龍舟,不去看賽龍舟就不會掉河裏,掉不到河裏就不會大病一場。自己是言兒的親哥哥,可是自己沒有照看好妹妹,很不應該。
顧氏知道兒子的想法,對惜言道:“言兒,你怪哥哥嗎?”
惜言並不知曉先前的事情,再說,這個哥哥也就是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小孩,真有什麼事情還真指望他不成。自己不理他是因為和他不熟,沒事怪他幹什麼?